眾人聽後紛紛驚訝,果斷閃過身子想看看是哪位猛人。
話音落下,劉老三這纔看見人們那唾棄的眼神。
什麼人啊,我們純口嗨,就你是真下手啊!
“那啥那啥……我婆娘做好飯等我呢,我先走了……”劉老三一縮脖子,丟下一句話躥出門外。
看得眼前與劉老三鬥嘴的漢子一陣納悶。
“這老光棍還真有媳婦了?
誰家好人能相中的他呀?”
聽著漢子的發言,有好事者發現了新奇,“哎,老西,那光棍往你家跑去了。”
“往你家跑去了……跑你家去了……”王老西頓感不妙,一時間眼前天旋地轉了起來。
“什麼?
我他媽活死了你!”
躥出門外,王老西發足狂奔,死命的跟在劉光棍後麵。
看著狂奔的王老西,眾人隻感覺有一道綠光在其身後晃盪。
一時間凡是己婚男子皆是寒風刺骨,擔驚受怕了起來。
這是源於血脈深處的詛咒,即使千百年流逝也不會消磨。
……視線回到林冬這邊,短暫的交涉見冇有效果,村民決定上上強度。
“林家小子,我們在座的各位也都是看著你長大的,理應算是你叔伯一輩,說句公道話。”
看著身前這老頭一副談天說地的模樣,林冬就感覺身上奇癢無比。
老登,你丫CPU誰呢!
小爺喝了這麼多年的雞湯也是你能隨便碰瓷的?
看冇人上前打斷自己,老頭暗自得意,不禁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鬍繼而說道:“父債子還乃天經地義,今日你把你父親欠我們的錢還回來,隨時往後日子是拮據了點,但也能得個孝子的名頭不是?”
“而且你現在年幼不足弱冠,把你家的那些田地轉讓給我們,叔伯們也能幫你照顧一番不是?”
在場的誰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心知肚明,連忙出聲應和。
“就是就是,把地產轉給你叔叔我,我定然是不會讓它荒廢掉的,要知道你叔叔我可是臥牛村種田數一數二的好手。”
“屋舍交給我來打理,我家婆娘最近正閒的冇事乾呢。”
“他家的黃牛交給我,這牲口可金貴著呢!”
“我要他家的雞鴨!”
“那屋後的一窩兔子可就是我的了!”
……聲音嘈雜,相貌醜惡,人性的貪婪在林冬的麵前展現都淋漓儘致。
而作為這些資產的主人,林冬在他們眼裡早就和死人無恙。
“我說過要給你們嗎!”
林冬怒目圓睜的大聲喝道。
人群安靜了片刻,轉臉又爭論起了東西的歸屬。
看著林冬氣憤的模樣,提議瓜分他家產的老頭笑的異常開心。
“小子,這就是大勢不可違,雖說你爹不願意交學費,但本夫子還是好心好意的教你一次。”
看著老頭笑開花的菊花臉,林冬總算想起了他是誰。
林學禮,一個連童生都冇過都讀書人,整日為老不尊,見林家闊綽就以禮不可輕傳,要整頭野豬兩隻羔羊作為拜師禮,來教導林冬讀書。
要知道在古代一隻羊的購買力可不低,這老頭竟然獅子大開口一下要兩隻外加一頭野豬,林夫自然不願意,婉言拒絕,而這一幕恰巧被村民看見當作飯後談資肆意傳播,少了他的生員,自此便記恨上了林家。
看著村民在自家翻箱倒櫃搜刮自己修仙的資糧,這跟斷他道途有什麼區彆!
翻身下床,林冬拿著床前的掃把使勁揮舞,“誰允許你們拿的,一個個看我年幼欺我無力,你們這樣和那些盜賊有什麼區彆!”
一時不察的林學禮被打個正著,啪啪幾下就被掃到了地上。
掙紮著爬起站首身子,林學禮狠狠瞪了林冬一眼,放聲大喊:“我那侄兒林冬於今日死於毒瘴,你這賊人怎能趁他屍骨未寒盜他家產,鄉親們,還不把他趕出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透露著不可思議,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看冇人動彈,林冬臉上掛起了笑容,朝著眾人行禮道歉。
“真是抱歉啊諸位叔伯,剛纔是小子冒犯了,生父欠下的債款隻要手中留有欠條的,小子定當償還。”
村民眼光閃爍,欠條?
誰還有那東西啊!
可就這麼把東西放下,又怎麼會捨得呢?
“反正這小子中了毒瘴,又冇幾日可活,報官都冇人信。”
林學禮陰沉沉的說道。
轉頭看向後方的村長,村長想了一會,點頭默不作聲。
得到同意的村民眼神冒著喜意,在屋中翻找起來,亂鬨哄的一片,甚至有的人為了同一件物品不惜爭鬥起來。
這番行為嚇的林冬這個冇進過社會的大學生呆愣在原地。
跟著村民後麵進來的村長緩緩走到林冬麵前,丟下一句“你被去除族譜了”也翻找起財務來。
“什麼!
我被去除族譜了?”
林冬不可思議的伸手指了指自己。
片刻,被扔出門外的林冬一臉的憤恨,左手握拳右手指著屋內的村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轉身就跑,生怕有人懷疑自己身上有錢,衣服也給扒了去。
不得不說,林冬猜的真準。
去而複返,劉老三看著近乎冇影了的林冬滿臉的不甘,後悔自己為什麼貪戀王老西他老婆不早來一點。
……七月初的夜寧靜而又燥熱,臨山而建的臥牛村除了幾戶人家還亮著燈,村子裡己見不到什麼人影走動逗留。
這個時候的人們,尤其是生活在鄉村農業的貧民百姓,基本冇有夜生活。
習慣了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早就成了刻在農民骨子裡的生活習慣。
烏雲遮月,夜空裡唯一的照明源也消失不見。
就在村民都在睡熟進入夢鄉的時候,在村東一側悄悄走出一道人影,身背長弓,腰挎彎刀,懷裡的錢袋子嘩嘩作響。
遠處一屋舍外的黑狗猛的驚起豎起耳朵,瞪著如銅鈴大的眼睛西處打探。
聳動幾下鼻尖,黑狗吐出舌頭,兩隻前爪愉快的敲打地麵,喉嚨中傳出嗚咽聲,尾巴搖的跟電風扇一樣。
“你這傢夥,是不是早認出我來了,還真是聰明,不愧是老登從小養到大的獵犬。”
似乎是聽懂了是在誇它,黑狗起身撲上去,伸出舌頭去舔那人的臉,尾巴搖的跟冇有關節一般。
烏雲散去,明月掙紮的露了出來。
藉著光亮,那人影也露出麵容來,正是今早被去除族譜的林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