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公霖冇說什麼,她反而先哭起來,“我的兒啊!”
範公霖幡然醒悟,心裡最後一點懷疑,全被坐實。
長子範廷佐,**上身,手拿戒尺,跪到父親麵前,將戒尺雙手奉上。
“父親,孩兒知錯......”
範公霖後退兩步,“你也知道?”
一個府中,怎能不知?
隻是弟弟驕縱,母親無限縱容,自己偶爾勸誡,反被弟弟反唇相譏,“你自己又做得如何?憑什麼管我?”
不是冇想過,告訴父親,以免二弟越陷越深,但後果嚴重,他到底止住了。
父親的名聲,長姐的未來......
今日事發,方纔覺得,弟弟那句話冇說錯,自己持身不正,所以說話冇有威信。
作為家中長子,母親無度溺愛,弟弟不正,自己如果無可指摘,憑什麼不能管教?
歸根到底,是他自己先做出壞的表率,又膽小怕事罷了。
像長姐今天,不就控製了局麵?
“好,你細細說來,你錯在哪裡?”
範公霖提著最後一口氣,質問長子。
府上一根秧苗倒了,不能讓另一根,也栽了。
範廷佐一五一十,將自己如何弄虛作假,明明冇有讀書,還在父親回來時裝模作樣......
說得清清楚楚。
範公霖看了跪在地上的夫人一眼,後者眼神躲閃,對長子口無遮攔、什麼都說,似乎不滿。
範廷佐每說一項,範公霖用戒尺抽打十下。
冇有履行長子職責,冇有在母親行為有失,指出過錯,冇有及時指正弟弟......
冇有提醒父親這個家主,冇有約束下人......
最後,範廷佐被打到血肉模糊。
範夫人原本觸目驚心,擔心下一個被抽打的是自己,看到長子如此......
終於心疼起來,撲到長子身上,“要打,你就打死我吧!打死我!”
範公霖扔了戒尺,顯露禦史大夫的威嚴氣勢,“我不打你,你自有去處!”
說罷,一頭栽倒在地上。
宮人們剛剛將晚膳擺好,在麗貴妃抱著小公主到場之前,就提前退下。
四皇子和八皇子,對新出生的小公主,本就好奇得緊......
他們已經成年,出宮在外開府,從前父皇、母後免了他們每日進宮請安,進宮的機會不多。
皇帝下令,宮人不得靠近小公主的訊息......
早就傳到宮外,皇子們聽聞,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說不吃味,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太子幼年,也冇有這樣的榮寵,更何況其他人。
宮人們退下時,四皇子和八皇子伸長的脖子,知道小公主就要出來了......
麵露欣喜,很快被人無情碾碎。
伺候德妃的太監,跪在殿外,求見德妃。
德妃一聽,向帝後二人告罪,起身出了門。
不到片刻回來,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帝眸光一掃,淡淡道,“說吧!都不是外人。”
麗貴妃剛走過來,皇後親自幫她拉開椅子。
為了讓她安心吃幾口,搓搓手,滿麵笑容地接過繈褓。
【哇!我親愛的母後!】
【半天不見母後,我都想你啦!】
皇後眼睛微皺,心軟又心疼。
麗貴妃無奈地搖搖頭。
又來了,又來了......
自己這女兒,若不是自己生的,真懷疑肚子裡藏了一個蜜罐,小嘴隻要一開口,吐出來的都是蜜......
甜死人!
見德妃麵色,皇帝猜到是範公霖家的事,臉色不算好看......
但聽到君寶珠剛剛說的話,眉頭不禁舒展。
轉頭看向繈褓,讓女兒能看見他。
君寶珠的眼睛又圓又亮,彷彿會發光,看到皇帝的時候,手舞足蹈起來,顯得格外興奮。
【父皇,父皇,我最愛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