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朝唐衛國笑了笑,繼續啃西瓜,西瓜瓤已經啃完了,剩下的果肉啃起來有點費勁,嘴兩邊都會沾上西瓜汁,看起來比較狼狽。
當了十年闊太太的楚翹,決不容許自己在外人麵前狼狽地吃西瓜,她想了想,起身去了廚房,何繼紅忙得暈頭轉向,見到她便說:“把這蝦線挑了。”
“何姨,我手疼。”
楚翹弱弱地笑了笑,不再看何繼紅鐵青著的臉,拿著盤子就出去了,家務活她倒不排斥,但甭想再讓她替何繼紅乾活。
“咣”
廚房裡傳來巨響,何繼紅氣得差點砸了鍋,唐衛國關心問道:“何嬸冇事吧?”
“冇什麼,不小心摔了東西,衛國你吃西瓜啊,楚翹,給衛國切西瓜!”
何繼紅深吸了口氣,臉上又堆滿了笑,出來衝楚翹喊了聲,眼神冷叟叟的,這小賤人留不得了,回頭給顧建設他媽打電話,抓緊時間把證領了,酒也用不著辦,隨便置辦點嫁妝,就讓這小賤人滾蛋,省得在家杵著眼煩心亂。
“哦!”
楚翹應了聲,從冰箱拿出西瓜,隨便切了塊,招呼唐衛國吃。
回過神的唐衛國,非常確定這美得移不開眼的女人,正是從前那個鬼一樣的楚翹,冇想到厚重的劉海下,竟然是如此天姿國色,哪怕穿著麻袋一樣的衣服,也遮掩不了一分美麗。
“謝謝。”
唐衛國禮貌道謝,也坐到了沙發上,距離楚翹兩個拳頭,楚翹皺了皺眉,不是太習慣和異性坐得太近,儘管這小子是弟弟輩,可比她高一個半頭呢。
楚翹往旁邊挪了挪,這才自在了些,冇注意到邊上的唐衛國眼裡閃過笑意,看她的眼神灼熱專注,連西瓜都忘記吃了。
將不好啃的西瓜果肉切了下來,再分成小塊裝在盤子裡,楚翹用刀熟練,動作不快不慢,很快就切好了,剩下的瓜皮扔進了垃圾桶。
其實西瓜皮能做很多美食,但楚翹現在冇心情做這些,這個家裡冇一個人配讓她動手。
楚翹再拿了幾根牙簽,一手捧著盤子,另一手插西瓜吃,聚精會神地看電視,放的是外國喜劇片,她被逗得不停地笑,殊不知自己在彆人眼裡,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唐衛國看得眼睛都直了,今天他本來不想過來的,可楚鵬打電話讓他過來,還用以後不給他抄作業威脅,無奈他隻得捨棄了去隔壁公安大院打籃球的機會,打籃球倒是其次,主要是隔壁大院新搬來個漂亮妹子,狐朋狗友說比他學校的校花還美,唐衛國心癢癢的,就想去隔壁大院炫一把球技,看能不能和漂亮妹子搭個話。
但他現在一點都不後悔了,再美的妹子哪有楚鵬姐姐好看,以他十八年的把妹眼光來評判,楚鵬姐姐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美人,古時候的那個四大美女應該也不過如此了吧?
還有一句詩是怎麼說來著,增之一分則肥,減之一分則瘦,國色天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後宮粉黛無顏色……
亂七八糟的成語和詩詞,一古腦地冒了出來,唐衛國覺得這些都能配得上楚翹這傾國傾城的美貌,他突然就挺得意的,楚鵬剛剛還罵他不學無術,哼,他分明是因為冇有受到美人刺激纔不想學,看到美人他不就才華橫溢了嘛。
要是語文老師不是禿頭還乾巴瘦的老頭,而是楚翹,他絕對年年考第一。
楚鵬出來了,一出來就看見不學無術的某人,死死盯著他姐姐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臉一下子就黑了,咬著牙喊道:“唐衛國,進來!”
“乾嘛?作業我都做好了。”
唐衛國不想進去聽楚鵬唸經,煩都煩死了,他又不想考第一名,倒數第一就挺好,反正他也不想考大學,他未來的路爸媽都安排好了,高中畢業就去國外鍍幾年金,回國後繼承他爹的公司。
他爹安排得多好啊,他心甘情願躺平,當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做人短短幾十春秋,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進來!”
楚鵬聲音冷叟叟的,屋子裡的溫度都低了不少,楚翹察覺到異常,朝他看了眼,雖然麵無表情,可她覺得這便宜弟弟好像很不高興,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了。
“要不要吃西瓜?”楚翹好心問一句。
“不要!”
楚鵬冷冷地回了句,給了她一個後腦勺,楚翹不以為意,這個反應是意料之中的,她繼續優雅地吃西瓜看電視,心情好極了。
唐衛國也乖乖地進屋了,手裡還捧著西瓜,一進屋就被楚鵬抓住了衣領,還關上了門。
“你在外麵怎麼亂來我不管,但彆在我家胡搞!”
楚鵬聲音陰森森的,向來冇有表情的臉十分憤怒,他個子和唐衛國差不多高,相貌則像極了楚遠誌,不過楚遠誌是老好人樣,臉上永遠都掛著笑,人緣極好,楚鵬則像萬年寒冰一樣,也不愛搭理人,家屬樓的小孩看到他都怕。
但大人們都喜歡他,因為楚鵬模樣好成績好,是大人嘴裡的彆人家的孩子。
“你有病啊,我胡搞什麼了?”
唐衛國惱火地拍掉兄弟的手,表現得比楚鵬還憤怒,但心裡卻有點虛,眼神躲閃。
楚鵬冷笑了聲,陰疹疹道:“你心裡有數,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他很清楚這傢夥的尿性,年紀雖不大,可處過的對象卻不少了,具體乾了什麼隻有這傢夥自己心裡清楚,但在楚鵬心裡,唐衛國已經不乾淨了。
剛纔還那樣色迷迷地看楚翹,楚鵬感覺這王八蛋是在用眼神強女乾他姐姐,他也是男人,很明白那種眼神蘊含的意思,楚翹和唐衛國根本不合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唐衛國討好地笑了笑,小聲問道:“鵬啊,你看我都十八了,你姐也才21,女大三抱金磚,我當你兄弟不太夠格,要不還是當姐夫吧……啊喲……”
話音剛落,脖子就被掐住了,差點悶死。
“想死就早說!”
楚鵬鬆開手,眼神更冷了,鏡片下遮掩的眼神多了些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