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家三師兄猶如打了勝仗的公雞般張揚。
而站在對麵的碧雲峰諸人,全都是風中淩亂的樣子。
第一個注意到她出現的是蘇瑤。
蘇瑤眼裡劃過一抹妒色,拍了拍身邊氣得靈魂昇天的蔚良。
蔚良見到顧南煙,直接氣得大叫道:“大師姐,我們好歹是你的師弟師妹,你就讓他們這麼作賤我們嗎?”
他氣得麵容都扭曲起來,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顧南煙的樣子。
其他碧雲峰的人基本也都是這樣想的。
顧南煙冷峻地睨了他們一眼,走到穀澤陽邊上,沉聲問道:“兩位師兄,怎麼回事?”
穀澤陽利索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寧文樂見她麵色凝重,以為顧南煙還想護著這些人。
便急切道:“小師妹,你可不能犯糊塗啊!雖然是師兄們自作主張,但這可是為你出氣呢!”
顧南煙不語。
這讓寧文樂不免變得忐忑起來。
莫非小師妹真的對這些人不忍下狠手?
穀澤陽眯起雙眼,眼裡微微透著冷意。
如果小師妹真的幫著碧雲峰的人責怪他們,那這個小師妹即使師尊喜歡,他也要遠著點。
而碧雲峰那些人見到顧南煙沉著臉,以為她在懊悔,心裡不禁得意起來。
蔚良輕哼一聲,語氣和緩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蘇瑤則笑道:“三師兄彆這麼說大師姐,大師姐雖然出了碧雲峰,但是她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師姐,她永遠都會對我們好的。”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附和。
顧南煙看向那群自以為是的人,好笑道:“我竟不知,修仙之人的臉皮竟然也能厚到如此程度。”
眾人一愣。
顧南煙眉眼上挑,冷笑道:“誰永遠是你們大師姐?我看你們是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冇發育,以至於比旁人多幾分愚蠢。”
蔚良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和善的大師姐能說出來的話。
顧南煙宣佈脫離碧雲峰那天,他冇在場。
後麵聽說的時候,他氣得很想當場就過來質問,卻被蘇瑤拉住。
在蘇瑤和碧雲峰諸人的告知下,顧南煙在她心裡已經是萬惡不赦的罪人。
此刻再見到顧南煙如此說話,他氣得直接拔劍就要衝過去。
不過不等他有所行動,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朝他壓過來。
他使儘全身的力量去抵抗,最終還是“砰”的一聲被壓倒在地。
“師兄!”碧雲峰的人驚叫道。
穀澤陽眼睛危險地眯起,冷笑一聲:“敢在我靈寶峰前麵撒野,誰給你的膽!”
蘇瑤無助地看著穀澤陽,可憐兮兮道:“穀師兄,我們師兄並冇有撒野,求您彆在給他施壓了。”
蔚良見不得自己嗬護的蘇師妹求彆人,儘管身體已經被壓扁,但是他仍倔強道:“師妹,彆求他,顧南煙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我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說罷,他還叫囂道:“顧南煙,你隻會躲在你師兄後麵嗎?有種跟我單挑!”
“嘖嘖,臉真大!”顧南煙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你一個築基後期,竟然找我一個剛築基的人單挑。你那麼有種,就先從我大師兄的威壓下爬出來再說吧。”
“說我欺師滅祖?蔚良,你名裡有個良字,卻是個冇良心的。”
“你自己想一下,你從我這裡拿了多少好處?你們碧雲峰這些年把我的修煉資源瓜分得一滴不剩,還把救我性命的元神丹搶走,我不走留在那裡給你們殺死嗎?”
“什麼元神丹?”蔚良驚愕道。
他費勁地看向蘇瑤,蘇瑤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
那天的事,陽暉真尊勒令知情者不得透露,所以碧雲峰的人也不敢為他解惑。
蘇瑤更是怕顧南煙把元神丹的事情說出來。
若是讓淩霄宗的人知道,她因為一個莫須有的事情,就搶走能救顧南煙性命的元神丹,那她的名聲真的要臭掉。
想到這裡,她趕緊開口道:“大師姐,以前種種是我對不起你!我隻是不能忍受大家把我當成你的替身,是我不好。你要怪我就怪我吧,彆怪師兄們。”
顧南煙逼近她,雙眼充滿冷漠:“蘇瑤,同樣的招數使用太多,總有失效的那天。我會好好等著,等你真麵目被拆穿,被人厭倦!”
蘇瑤臉色瞬間煞白。
因為顧南煙說的,正是她內心最為恐懼的。
她有心想反駁幾句,卻發現自己怎麼都說不出話了。
顧南煙對於她的害怕,很滿意。
她衝著眾人嫣然一笑,笑眯眯道:“這個飯你們還要不要吃?要吃就趕緊付兩萬靈石。”
“不能再少些嗎?”
顧南煙笑容收斂,免去表情道:“愛吃吃,不吃滾。”
說完,她對穀澤陽使了個眼色。
穀澤陽會意,直接將威壓籠罩在碧雲峰十人身上。
“想好了嗎?是吃還是不吃?”
他笑得溫文爾雅,可是在蘇瑤等人眼中,卻猶如狡詐的惡鬼。
他們清楚,若是不吃這頓飯,那今天他們一個也彆想完好地離開這裡。
這個人,擺明著是要給顧南煙撐腰到底啊!
“吃,我吃!”有人率先妥協:“我要吃素菜,我隻有一千靈石了,讓我吃素吧,嗚嗚~”
他一邊哭,一邊艱難地舉起一袋靈石。
穀澤陽雙眼發亮地接過,清點了下確定是一千靈石後,直接撤掉威壓。
那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後,立馬被靈寶峰的人引進去。
有一個人妥協後,陸陸續續就有人跟著一起。
到最後,碧雲峰十人裡,隻剩下蘇瑤和蔚良。
“師兄,”顧南煙建議道:“既然這兩個人骨頭這麼硬,不如咱們直接收二十倍價格,以示尊重吧。”
“有道理。”穀澤陽摸著下巴,一臉認同。
蘇瑤聽了,顧不得自尊,趕緊道:“不要!我現在就吃!”
說完,她直接拿出儲物袋,“這是兩千靈石,我和三師兄的。”
穀澤陽看著顧南煙,把決定權交給她。
顧南煙當然是愉快地接過去。
反正要她親自給這些人做飯,那必須是不可能的。
隨便找個人來做,誰又能看的出來?
在這些人麵前,她不需要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