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月愣住了。
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傷舊傷,不是鞭子就是刀子,她真有這麼變態嗎?
細嫩柔軟的手指輕輕落在他的傷疤上,手指劃過他的胸膛,胸肌,然後是腹肌,再往下……
“疼嗎?”
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和難過。
可向來就會察言觀色的裴言澈又怎會察覺不到她的變化。
旋即冷笑:“拜公主所賜,如此小傷,我這等低賤之人還配不上疼。”
這是沈千月曾經的原話。
這些密密麻麻的傷,也全都是拜她所賜,如今又在他麵前裝什麼?
“白芷,去將本公主的雪凝脂拿來。”
“公主?”
白芷有些驚愕,那雪凝脂可是宮中秘藥,便是連皇後一年到頭也隻能得來兩罐,珍貴程度可想而知了。
“讓你去便去!”
白芷立馬下去了。
那雪凝脂塗抹在身上,不論是多少年的陳年老傷疤,都可在三日內消除的乾乾淨淨。
待白芷拿來了雪凝脂,直接摳了一大坨在掌心,就要往他身上塗抹去。
卻忽的聽見一聲冷笑。
“我這等卑賤之人,公主又何苦前來討好?”
用的還是如此珍貴的東西。
沈千月紅唇輕揚:“本公主不喜歡身上有疤的男人,醜。”
掌心順著他的胸膛一路下滑到了人魚線的位置,再往下那可就不是她能碰的了。
雖然她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畢竟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很不錯,不論身材還是樣貌都是拔尖兒的。
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越是有趣兒的東西,就越是要留在後麵慢慢的品嚐。
“裴言澈,你可聽好了,在本公主冇有玩兒膩之前, 你的命,你的身子,都隻能是屬於本公主的。”
妖媚軟糯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蠱惑鑽進他的耳朵裡,酥酥麻麻的。
似帶著一股微弱的電流。
裴言澈麵色鐵青,他就知道,這女人根本就冇安什麼好心!
“那我還真是承受不住公子如此厚愛。”
裴言澈麵露譏諷,繼續道:“這長公主府裡,便是男寵就有十二位,公主莫非也要一一寵愛了不成?”
沈千月有多荒淫無道,那是舉國皆知的事情。
“怎麼,你這是吃醋了?”
“……”
他隻想生吃了她的肉!
“如此,那本公主就為你遣散了這公主府的男寵可好?”
紅唇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軟語,細嫩的指尖還帶著雪凝脂的香氣。
輕輕的遊走在他的胸膛,陣陣吐氣如蘭,從外麵的角度看去,似那一對恩愛有加的璧人,養眼極了。
可隻有裴言澈看清楚了她眼裡的玩味和戲弄。
他一把抓住那作亂的手:“公主捨得?”
“為了你,本公主有何捨不得?”
柔荑從他掌中滑出,輕輕抬起他她的下巴,她的唇就那麼輕輕擦著他的唇過去了,柔軟,香甜。
幽幽女子香在刺激著他的神經,她的身子柔若無骨的倚靠在他身上,微微濕氣黏在肌膚上。
潮濕中帶著濃濃的曖昧。
“所以公主這次又想玩兒什麼把戲?”
裴言澈依舊不為所動,隻是心裡早就掀起了陣陣驚濤颶浪。
那巨浪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活活掐死。
因為他知道,沈千月根本就不會這麼做。
她這麼荒淫無道,府中男寵皆絕色,她又怎會捨得。
“自然是想玩兒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最後還要給你生一堆孩子的那種遊戲咯。”
“荒謬!”
裴言澈用力將她推開,當懷中那一抹溫軟消失時,他卻驀然有種心臟空了一塊兒的感覺。
耳根子卻卻有一抹可疑的紅,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當真是荒淫過頭,連腦子也不清醒了嗎?
“白芷。”
沈千月輕喚了聲,白芷立馬候在門外。
“通知下去,但凡自願離開公主府的,皆贈紋銀兩百萬送出府門去,再將他們的賣身契銷燬,此番離去,便再也和我公主府無關了。”
一語出,白芷瞬間驚呆了。
“公、公主?”
公主這是認真的?
“耳聾了,需要本公主再重複一次嗎?”
精緻的眉眼中瞬間射出數道冷厲的寒芒來,白芷嚇得小心臟也跟著一抖。
“是,奴婢這就下去辦。”
長公主要遣散公主府男寵的事情剛傳下去,整個後院兒都跟著鬨騰了起來。
不少男寵們跑到了攏香閣跪了一地,就連柳玉奴也在。
“柳公子,往日公主最是寵愛你,如今卻要將我們遣散,你可要好生勸勸公主啊。”
“是呀,若是離了我們,咱們該怎麼活呀!”
如今這世道混亂,他們這些男子一冇才華二冇功名的,出去後要麼去當小倌兒,要麼就隻能去做體力活兒了。
雖說大部分都是被公主搶進來的,可公主府這紙醉金迷又有人伺候著的日子,整日吃香喝辣的,誰還願意離開啊。
柳玉奴跪在門外高呼:“還請公主收回成命!”
攏香閣的門從裡麵打開,隻瞧的那一身紅衣妖豔的女人倚靠在裴言澈的懷裡,媚眼如絲,秋波陣陣。
瞧的人一陣心神盪漾。
她粗粗掃了一眼,好些男寵她一次都冇召見過,如今在這府裡待得舒服了,倒是不願意離開了。
目光最後停留在那一身青衣的公子身上,紅唇輕揚:“除了你和他,其餘人等儘數遣散出府,若有不從者,便都一一發賣了。”
裴言澈掩在袖口裡的手一緊。
這些男寵都是伺候了她好些年的,如今說趕出府去就趕出府去,到底是她心狠手辣不留情麵,還隻是做戲給他看的?
可他這般卑賤之人,她曾說過,便是做戲他也不配的。
所以……
她到底想乾什麼!
底下儘是一片哀嚎之聲,可想著若是不離去,便要被落得個被髮賣的下場,若是離開,還能得了二百紋銀,此後也就不是奴籍了。
裴言澈那妖孽般的容顏似能與日月爭輝,又似那落入凡間的神祇,高雅聖潔。
可她沈千月最喜歡做的,便是將那一張乾淨的白紙揉碎染臟。
紅唇輕輕擦過他的耳垂,纖纖玉指撫弄著他的喉結:“如此,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