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皙蹙了蹙眉,對影不離吩咐了一句:
“攔住他們。”
“是。”
她將麵具一摘,臉色陰沉的上前:“朕就在此地,都給朕停手!”
中氣十足的聲音,她麵容沉穩,負手上前。
薑雲檸看見他,立刻大喊了一聲:“皇兄!”
薑雲皙目光掃視眾人,已初具儲君的氣場,目光不怒而自危:
“朕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今日大家稍安勿躁。冇有人可以帶走你們,今日,朕與你們共存亡。”
原本正要打鬥起來的兩撥人再次停住了。
好在後來影不離又調了一撥人來,二十幾個身著黑衣,連帶半塊黑色麵具的殺手抱臂擋在堆穀場前,夜風吹動著他們身後的披風。
他們每個人都武藝高強,神色冰冷,像一道黑色的牆,擋在堆穀場的門外。
影不離開口:“不要命的,可以來。”
知府盯著他,從這些人的裝扮認出了這是“影三千”的人,說了句:
“撤。”
這時,守在門口檢視的一個百姓也匆匆跑進來:
“他們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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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這段雞飛狗跳,薑雲皙回宮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宮裡靜悄悄的,這時候,許多宮人已經結束了一整天的勞作,進入了夢鄉。
她揉著有些痠疼的肩膀,剛回到寢殿,就聽小順子小聲說:
“皇上,攝政王在書房等您呢。”
薑雲皙一驚:“這麼晚了他還來!”
到了書房,在燭光下果然就看見瞭如老僧入定那般坐得端端正正的某人。
“王爺……”
她尷尬的喊了句:“這麼晚了,您還來啊?”
權九州等得都快睡著了,緩緩睜開了眸子:“本王頭疼。”
這位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薑雲皙雖然知道他會頭疼,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已經基本控製了,不會因為今晚冇有鍼灸就頭疼。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裝的。
哼,藉口!
“那……”其實薑雲皙很想馬上洗完澡鑽進被窩裡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早朝,可眼下無措,隻能說:
“朕再給你紮兩針?”
可權九州今日好像也不是來紮針的,他冷笑:“皇上輸了。”
“嗯?”
“還記得,皇上昨日跟本王說的嗎?讓‘影三千’擒拿‘變態殺人魔’,將功補過。
‘影三千’今日非但冇有擒拿住‘變態殺人魔’,還阻止當地知府來擒拿‘變態殺人魔’……並且,這件事還是經過皇上首肯的。”
說完,他轉過頭,銳利的眸子睨向她:“皇上,就是這樣把本王玩弄於股掌之上的?”
薑雲皙被他盯得心頭一凜。
她也冇想到,權九州的訊息這麼靈通啊!
“攝政王,你聽朕解釋!變態殺人魔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
權九州說:“胡扯!皇上怎麼知道本王想象的是什麼樣子?”
“因為變態殺人魔,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村子的百姓。”
看著他露出明顯驚訝的神色,薑雲皙這才知道,他的訊息雖然靈通,但也冇靈通到無孔不入的程度。
她的人在外守著,官府的人冇能進去,他也就不知道裡麵的真實情況。
薑雲皙把晚上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權九州冷笑:“所以皇上把整個村的罪民都放了,就這樣回來了?”
“罪民?”
“殺人不是重罪嗎?”
“可他們殺的都是有罪之人!”
“有什麼罪,是如何定罪的,又是由誰來定罪的?”權九州鏗鏘有力的質問,
“皇上也就是聽說了那些村民的一麵之詞,覈實過了嗎?假如,那些村民是騙你的呢?
退一萬步來說,那些村民冇有騙你,事實的確如他們所言,那在皇上的眼中,他們就無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