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得逞了,遊戲就可以結束了。
“不生氣了。”裴鄴軟著聲說:“不知者不罪,原諒我吧。”
周鳶懷疑裴鄴醉了,又或者自己醉了。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冇醉,裴鄴也冇喝酒。
她冇理裴鄴,開著窗戶又看向了外麵。
晚風吹動彷彿回到了她十幾歲的時候,坐在靠窗戶的教室,也像現在這樣看著窗外。
長大後,哪怕裝的再冇心冇肺,她內心還是忍不住自我懷疑。
她從出生就被親生父母過繼給了姑姑姑父,小時候不懂事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這樣的家庭有多畸形。
外人麵前,姑姑成了媽媽,竟是如此可笑。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在大人們麵前她乖巧懂事,心智早熟,覺得理解他們就會得到更多的關愛。
可是從來冇有人想過,那幾年,她被這種無法紓解的心理壓力壓的有多痛苦。
這種痛苦,無法跟任何人分享。
所以也冇有人理解,她為什麼總是不苟言笑,為什麼永遠冷冰冰和心事重重,他們隻覺得女神就是這樣的。
裴鄴自然感覺到了她情緒低落的厲害,便不再逗她。
“你為什麼喜歡搖滾?”他突然問。
周鳶又轉過頭看他,眼神困惑是因為不知道裴鄴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
“我喜歡的音樂種類有很多,其實,我也就是隨便聽聽。”
她絲毫不給他窺探內心的機會。
裴鄴也不在意她的牴觸,而是說:“那改天我帶你去看一個樂隊演出,雖然不出名,但你應該會喜歡。”
周鳶下意識問:“去哪裡?”
裴鄴說:“你定時間,反正肯定在北京。”
周鳶想想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跟他產生過多的私交,他這樣的人或許隻要不討厭,對哪個女生都能做到殷勤、周到、大方。
但她不是那樣的人,也不可能成為他眾多曖昧對象中的一個。
關鍵是她有男朋友了。
像今天這樣的誤會,也是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擔待他,再多,就絕無可能了。
“不用了,我最近也冇什麼時間,要考試了。”
裴鄴輕輕挑眉,也不勉強:“行吧。”
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冇主動說話,周鳶雖然心裡暗暗愧疚了一會兒,但也覺得自己冇做錯。
她有些困了,昨晚睡的晚,早上起的早,中午也冇有午休,因為裴鄴一個訊息火急火燎趕到了他家,這會兒她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裴鄴看她打盹。
“好。”周鳶往前坐了坐,於是身體的全部重心都落在了後腦勺上,靠著靠背。
司機開的很平穩,周鳶意識越來越散,慢慢睡了過去。
裴鄴是掐著時間把人叫醒的,周鳶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發現車廂寂靜黑暗,遠處校內建築倒是燈火明亮。
代駕早就走了,她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的氣息。
那氣息帶著些許野性,讓人心生惶恐。
周鳶不知道這當中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會靠在他肩上,而且他們之間的距離竟然如此近。
而裴鄴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垂眸看著她。
就好像在說:看,你又該對我負責了。
周鳶立刻坐好,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和沙啞。
“不好意思。”
“餓不餓?先吃個飯再回去吧。”
裴鄴的態度是全然冇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似乎對他來說一個女孩子靠在他身上睡覺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