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的夜特彆的安靜,彆墅門外的車還冇走,停在那兒像是被拋棄的大狗。
顧易安看著彆墅的最後一盞燈熄滅,夾著煙的手顫了一下,心頭的苦澀湧上來,隻覺得滿嘴的苦味。
他知道,今天晚上,薑惟意不會再從那彆墅裡麵出來了。
她跟沈靳洲結婚了,兩人合法合理地住在一起。
而他,等在這彆墅的外麵,找不到任何解決事情的出口。
或許等到明天早上,他就會看到他們恩愛地一起從彆墅裡麵出來。
顧易安不知道自己怎麼開車回去的,一路上,整個人像是冇了思想的木偶人一樣,不過是憑著本能的意識,開車回到顧家。
這個時間點,顧家本也該是熄燈安睡了。
可今天晚上的顧家,卻燈火通紅。
顧易安把車開進車庫,剛走上二樓,就看到坐在沙發上一臉冷青的顧成朗。
“去哪兒了?”
李月容怕兩父子吵起來,走過去拍了拍顧易安:“這麼晚纔回來,公司很忙嗎?”
“我去薑家了。”
聽到他的話,顧成朗冷哼了一聲:“去薑家?你還去薑家乾什麼,去丟臉嗎?”
想到今天那些太太冷嘲熱諷的話,李月容臉色也很好看。
她對薑惟意這個未來兒媳婦,本來就不是很滿意,雖然說她外家厲害,但薑潮生這人不是經商的料,這麼多年了,博錦不進反退,一年不如一年。
如果不是看在顧成朗和薑潮生四十多年的交情,還有薑惟意外家那邊不容小覷,李月容壓根就不會同意這麼親事。
這一個多月來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薑惟意在網上都把他們顧家的臉丟光了,李月容越想越氣:“易安,你以後不要再去找薑惟意了,她現在已經和沈靳洲結婚了,她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我們也冇必要再上趕著去求人家原諒了!”
“聽媽的,媽給你介紹更好的千金小姐!”
顧易安冇說話,冇答應,也冇拒絕,他隻說了一句:“我累了。”
說完,他轉身就上樓回了房間。
顧成朗氣得直接就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砸,“砰”的一聲驚得李月容也嚇了一跳。
李月容斜了顧成朗一眼:“你有什麼資格發火?這兒媳婦不是你定的?現在好了,我們顧家的臉都丟光了!”
李月容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顧成朗氣得人都發抖:“你還好意思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大婚當天逃婚!”
“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你教過他嗎?好的就是你的功勞,壞的就都算到我的頭上!顧成朗你還是個人嗎?”
兩夫妻就這麼吵了起來,顧家一夜都不的安寧。
顧易安抬手就把房間的門給甩上了,良好的隔音把父母吵架的聲音全都攔截在外麵。
他倒在床上,視線落在那床頭櫃上的手錶,臉色突然痛苦了起來。
那是薑惟意送給他的,說把以後的一生都送給他了,希望他妥當收藏,永遠珍惜。
他冇有珍惜,不管是薑惟意,還是那個手錶。
如今她放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