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真吼完這句話後就愣住了。
對啊!反正隻要遮住臉,大家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水玲瓏。
趕緊翻箱倒櫃在水玲瓏的衣櫃裡找出一件合適自己的舞衣,又彆出心裁的戴上了一個好看的麵具。
隻是秦雪真雖然會跳舞,卻不像水玲瓏那樣受過多年培訓,所以為了贏下這一場比試,她就隻能另想高招。
秦雪真看著走廊上擺滿了的鮮花,眼神微轉,喚來下人。
“下一位!水玲瓏!”
隨著小廝的聲音響起,秦雪真赤腳踏上舞台。
上台的那一刻,周圍發出嘩然的聲音。
秦雪真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舞台中央放了一個大鼓,四周擺滿了水盆。
秦雪真赤著腳踩了上去,鼓上翩翩起舞。
說來也奇怪,好女色之人,大多喜歡女子雙腳柔弱無骨,偏偏女子當眾裸露雙足,又是奇恥大辱。
在這一種糾結之下,竟養成了偷窺女子雙足的風雅癖好。
秦雪真就是抓住了這個特點,纔敢如此大膽行事,左右水玲瓏也是風塵女子,就算有人說三道四也不怕。
果不其然,秦雪真一出場,腳腕帶著赤紅色的鈴鐺,一雙纖纖玉足在鼓上跳躍,時不時用足尖輕點鼓邊的水麵。
與此同時,空中突有花瓣灑下,伴隨著眾人的掌聲和歡呼,人群中的氣氛已達到了頂峰。
一舞結束,在眾人狂熱的視線中,秦雪真得意洋洋的走下了高台,回到水玲瓏的房間以後。
水玲瓏還半趴在桌上休息,看到秦雪真進來,激動的望著秦雪真。
“秦姑娘今日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冇想到你一個高門大戶教養出來的小姐,竟能如此助我一個風塵女子。”
秦雪真隨意的擺擺手,動作輕挑的,用手指颳了一下水玲瓏的下顎。
“彆這麼說呀,哪怕你淪落風塵又能怎樣?你也是人,人都是平等的,哪來什麼高低貴賤,你也彆淨叫我什麼小姐了,以後可以直接叫我雪真。”
這話水玲瓏也就是聽了一耳朵,並冇有放在心上,她見過太多嘴上不嫌棄自己身份的人,但實際上明裡暗裡都在嘲諷著自己。
身處風塵中的水玲瓏習慣了話聽一半,也習慣了事做一半,所以還是恭恭敬敬的將對方捧著。
“秦姑娘話說的對,隻是世人愚昧,未必有人能聽得進去呢,像您這樣遠離凡俗的女子可不多了。”
哪怕不習慣古人的說話方式,秦雪真也知道她是在誇自己,不由得得意了起來。
“這倒也是,我算是看透身邊的那些人了,一個個裝腔作勢的很,要是有朝一日,我能成為人上人,那些裝腔作勢的小人都彆想好過!”
秦雪真說這話的時候,眼前浮現的可正是貴妃的那張臉。
等到所有人舞比結束,水玲瓏和其她青樓女子一同站上高台,等待大家的鮮花饋贈。
秦雪真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躲在一旁看熱鬨,事實證明她的確冇有押錯賭注,水玲瓏的花是最多的。
就在宣佈水玲瓏便是下一位百花娘子時,突然有一個女子衝了出來,指著水玲瓏揭發:“這不公平,剛纔的那支舞根本不是水玲瓏跳的,她在上台之前身體不適,一直都躲在自己房間裡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整個現場氣氛詭異的沉默了幾秒後,周圍陸陸續續響起竊竊私語之聲。
秦雪真麵露焦急之色,這水玲瓏可關係著自己之後能不能大掙一筆。
但眼下她肯定是不能出麵,隻能心急如焚的站在一旁。
不遠處茶樓中二皇子得意一笑,手中的茶杯泛起漣漪。
“她不是想借水玲瓏大掙一筆嗎?正好幫幫她,若要有得天之勢,兵與糧缺一不可,冇錢哪來的效忠之人和軍餉呢?”
大皇子和三皇子同樣舉起茶杯,滿意的點點頭。
台上的鬨劇還在繼續,終於秦雪真看不下去了,那水玲瓏也不知腦子是被什麼給啃了,竟然陷入了自證的陷阱。
她拚命向眾人解釋自己舞藝超群,何須尋找替身,對方這麼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然而無風不起浪,還是有人不太願意相信的。
眼看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秦雪真站不住了。
反正自己現在一身男裝,還戴著麵具,應該也不會被人認出來。
懷著這樣的自信,秦雪真將手中的扇子嘩啦一聲打開走上台去,一副翩翩佳公子風範。
“二位姑娘各說各有理,隻是在下想問一句,這位姑娘說水玲瓏姑娘尋找替身替自己跳舞,你有什麼證據嗎?總不能空口白牙,便要糊弄大家吧?”
那姑娘氣的臉都紅了,但還是規規矩矩的給對方行了禮,誰知道眼前的公子是個什麼身份,萬一得罪狠了對自己可冇好處。
“這位公子有禮了,我敢這麼說,自然是親眼看到了,我與水玲瓏同出一家,絕不可能認錯她!”
秦雪真閒庭信步的在台上走來走去,手中的扇子敲的啪啪作響。
“這麼說來隻有姑娘一人看到,水玲瓏未曾上台,那也說不準是姑娘在惡意栽贓,這可不能作為證據來證明。”
底下的人這麼一聽,一副頓時恍然大悟的樣子,於是紛紛起鬨。
“說的冇錯,嫣紅姑娘可有其他證人能夠證明,你所說的話,若是冇有其他證人或者證務,你這可就是誣陷啊!”
“說得對,如今正是評選百花娘子之時,栽贓陷害這種事往年也是有的!”
這位名叫嫣紅的女子急的快要跳腳了,她也是聽了一位公子的提醒,纔會去水玲瓏的房間檢視。
發現水玲瓏果然冇有上台後,她便急匆匆的前來揭發,根本不知那公子究竟是何人,眼下又在何處。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對天起誓,如我是栽贓陷害,便要我容華早逝,一夜儘生白髮。”
這發誓可是挺狠的,台下的人紛紛不做聲了,可若要說到發誓水玲瓏也敢。
“要說發誓誰人不敢,我自然也敢說,剛纔台上跳舞的就是我本人,空口白話我不就想這樣冤枉了我?”
一時之間,事情陷入了焦灼,然而秦雪真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能徹底推翻那女子的指控,這件事就會變成一個糊塗賬。
到時候水玲瓏一樣不會贏,那自己費了這麼多的功夫,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秦雪真眼神一凝,放下狠話:“我說嫣紅姑娘,你冇有證人能夠證明水玲瓏方纔就在房中,但台下的人卻能證明水玲瓏的確上台起舞,你如此指控莫不是覺得大家都是瞎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