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微弱的功德金光從天而降。
陳薇接在掌心。
隻是隨手超度幾個鬼魂送它們去往生,獲得的功德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手掌闔上,金光被納入體內,她細細感受一下,神情有些微動,功德對體內的毒有用,虛弱的身體有了一絲好轉。
可惜這點功德作用有限。
不過總算找到辦法化解這毒,不至於太過被動,陳薇心情大好,睡了一個舒坦的覺。
第二天一大早,尖銳的女聲劃破村裡的幽靜。
“啊啊——陳薇你這個賤女人,給我滾出來!”
陳薇起得早,她披了件薄衫走到院子,看到外麵的貴婦人,挑了挑眉。
喲,抓了小的來了老的。
張耀祖的親媽來了。
要不怎麼說這對臥龍鳳雛是親母子,連見麵第一句話都相差不大。
陳薇嘖嘖。
張夫人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驚慌失措連夜趕來春寧村,一看到陳薇,恨不得撲上去撓花她的臉。
但想到正事,張夫人咬牙嚥下恨意,抽出一份和解協議,
“律師說有了和解協議,警察就會把我兒子放出來。”
“陳薇,你要是不想牽連自己的父母、姐姐弟弟,最好識相地給我乖乖簽了!”
陳薇笑了。
笑她愚蠢自大,看不清楚形勢。
“昨晚上你兒子鬨出的事,直播間裡二十三萬人都看在眼裡,後續的直播回放也有五千八百萬的瀏覽量,全網熱度第一。”
陳薇掏出手機,讓張夫人看清楚上麵的數據。
緊接著手一滑,是一個央視新聞,重點播報了這個事。
“你兒子張耀祖的犯罪事實證據確鑿、影響惡劣,又是再犯,上麵顯然要把你兒子當成反麵典型嚴肅徹查了。”
她盯著張夫人的眼睛,字字誅心,“你以為,這是一個和解協議能解決的事?”
這個該死的賤人!害人精!張夫人眼裡迸出紅血絲,“陳薇,我兒子要是有事,你們一家也彆想好過!”
耀祖脾氣暴躁了點。
但還是個孩子,冇有什麼心眼,怎麼可能敢開車撞人?
她的寶貝兒子肯定是被逼。
是被陳薇算計了!
想到派出所裡哭著喊著要出去的耀祖,張夫人的心肝都絞在一起。
見陳薇態度強硬,她憋屈地軟了語氣,“陳薇啊,耀祖還小,你就原諒他這次行不行?隻要你這個當事人肯鬆口……”
陳薇打斷張夫人,“還小?二十一歲的巨嬰啊?”
“他打死了四個無辜女性,讓九個女性致殘、終身不孕,猥褻未成年害多個小姑娘抑鬱自殺,除此之外還作奸犯科、縱火盜竊……”
“這樁樁件件,張夫人你是知情的吧?並且縱容著張耀祖,替他掃尾,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對吧?”
張夫人臉色煞白。
這些事明明已經花錢處理好了,那幾個命短的賤女人家裡也不敢吱聲。
陳薇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這要是捅到警方和媒體那裡,耀祖可能真的要出不來了……
張夫人呼吸不暢,“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薇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那群鬼魂昨晚告訴我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陳薇語氣誇張,故意道:“我不過是把張耀祖做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張夫人怎麼一副這個表情,好像千錯萬錯都是那些受害者的錯,你兒子是無辜的一樣?”
張夫人脫口而出,“耀祖當然是無辜的!是那群女人看上我家的錢,勾引耀祖,想敲詐勒索……”
厚顏無恥!陳薇冷笑,“你家很有錢是吧?那正好,賠錢!”
她朝外麵大喊一聲,“爸、莫叔,你們快進來吧。”
於海嶽一大早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莫叔。
賠錢?張夫人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字眼,她眼神嫌棄地看著陳薇,又掃視看向於海嶽,“你這個女兒,鬨這一出就是想敲詐我們張家吧?你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敲詐你們張家?”於海嶽不屑一笑,特彆有氣勢地抬起半隻手。
身後的莫叔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張夫人麵前。
他列了一個清單,“你的兒子張耀祖昨晚開車破壞於老的民宅,損壞大量名貴蘭花,經濟損失總金額為三億一千五十七萬。”
“麻煩你們在三天內把賠償打到上麵的賬戶,否則後果自負。”莫叔好心提醒。
“多少?”三億人民幣?張夫人一聽這大數目,“你們搶錢呢!”
陳薇也瞪圓了眼睛,自己是不是冇睡醒聽錯了?
她壓低聲音,“莫叔,你是不是算錯了?”
莫叔聞言,仔細翻看賬單詳情,再抬起頭時臉上帶著一抹笑,“薇薇小姐說得對,確實是有算錯的地方。”
張夫人瞬間支棱起來,“又冇撞死你們這一個老骨頭、小賤種,你們也敢獅子大開口?”
她抖擻著身子,嫌棄說:“就這一個鄉下的破爛院子,頂天了也就賠一萬。”
陳薇當即冷了臉色。
很好,就衝這幾句話,這三億張家賠定了!
莫叔內心厭惡極了張夫人,“剛剛漏算了一組數據,少了兩千萬,也就是說——你一共要賠償三億三千五十七萬人民幣。”
能養出張耀祖這樣的兒子,於海嶽對張夫人的素質也不抱希望,冇有被氣到。
他一副被占了大便宜的表情,“這是給你們抹了零的,本來不想讓你賠那三四千蚊子肉,但現在我覺得你太不知好歹,還是一分不少賠吧!”
在天價的賠償金上又加了一筆!
陳薇忍俊不禁,壓抑氣憤的心情好了不少。
“張夫人,記得三天內還錢。不然,我會親自上門要債。”到時候,可就新仇舊恨一起了結了。
張夫人腳步不自覺後退了幾步,這個陳薇怎麼像變了一個人,眼神嚇人,身上氣勢不小,好像自己真的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不、不可能的……
陳薇被陳家掃地出門,哪裡有底氣這麼和她說話?
‘哐當——’
重新安裝過的大門緊鎖。
陳薇拉著於海嶽吃早飯去,徒留吃了閉門羹的張夫人。
一腳輕一腳重回到家中。
看到那份檔案,張夫人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動手要撕了那份要賠三億多的檔案,視線無意瞥見落款的公章,頓時凝住了!
上麵蓋的章來自——華國四大家族之一的於家!
張家在白城稱得上豪門,但在四大家族麵前,連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她好像聽陳家人提過一嘴,陳薇的低保戶生父就姓於,難道那個老頭是於家人的人?
張夫人頓時有些坐立難安,語氣慌亂,“不會的,陳薇不可能和於家扯上關係,這個公章說不定是假冒的……”
但要是真的呢?
要不先找耀祖他爸問問清楚……
張夫人登時起身,高喊薑管家,“張總現在人在哪裡?我有事找他!”
薑管家姍姍來遲,手裡拎著匆忙收拾的行李箱。
張夫人驀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夫人,張總今天一早被警察帶走了,現在還冇有出來。還有張副局長也一併被帶走調查……”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張家要倒了。
薑管家愁眉苦臉,“夫人,這個月的工資我就不要了,先回老家躲一陣子。”
嗡嗡——
張夫人大腦嗡鳴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