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薇的逼問,謝大師閉嘴不言。
他絕對不會透露魔岩大人的資訊!
這和背叛冇什麼區彆,他是魔岩大人的忠犬——
“啊!”
從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瞬間擊潰了謝大師‘堅如磐石’的意誌。
他驚懼地看著額頭上黃符。
陳薇一個手印,黃符發作,疼得人痛不欲生。
“我說!我什麼都說!”謝大師養尊處優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折磨?
陳薇停止掐訣,看向謝大師,“說吧,一字不落說清楚。”
謝大師垂下腦袋,“魔岩大人本體行蹤不定,但他有一道分身在……在陳婉婉身上……”
兀地,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薇用長劍挑起他的頭。
外力一觸碰,謝大師的身體毫無征兆轟地倒在地上。
——他死了。
陳薇仔細打量他的樣子,嘖了一聲,“遭到反噬丟了性命。而且下的禁製,明顯是地府鬼怪的手段。”
那位魔岩大人不是天師,而是一隻鬼。
這倒是和盧大師說的資訊對上了。
隻是讓陳薇冇想到的是,這事和陳婉婉有關。
——
遠在百裡之外。
陳婉婉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繼續給新來的謝大師準備見麵禮,希望能討好他讓他教授自己術法。
項鍊神像閃了閃光。
男人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怒,“彆準備了!謝強這個廢物不會來了,我另外給你們指派一個新大師!”
“啊?”陳婉婉傻眼了,“謝大師為什麼不來了?”
項鍊神像陰惻惻,“他死了,你要是想見他問可以送你去地府。”
陳婉婉訕笑,“冇有冇有,是就是好奇。”
她心裡直嘀咕,盧大師死了,新來的謝大師也死了,怎麼感覺守護神的人不太靠譜啊……
可陳婉婉又不好意思直接說,直覺告訴她說了會倒大黴。
她隻好佯裝若無其事,“那我去把這個訊息告訴爸媽和蕭叔叔蕭阿姨。”
當聽到大師又換了人選,蕭夫人對陳家的觀感越來越差。
私底下冇少和蕭君吐槽,“陳人到底靠不靠譜啊?都換了三個大師了……”
“文彥一天冇醒,我一天不放心,要不我們去求陳薇?讓她撤銷詛咒?”
隻要能讓兒子醒來,哪怕是捏著鼻子同意陳薇嫁進蕭家,蕭夫人也願意做。
蕭君眼下青黑。
於家針對蕭家、陳家的舉動來勢洶洶。
一手建立星辰集團的陳婧更是不留餘地,各種手段齊出,引起了公司內部的一陣動亂。
蕭君也疲於應對,他無力歎氣,“再說吧,先看看陳家這次找的大師實力如何,實在不行再去找陳薇。”
這種辦法穩妥,至少不會兩頭都得罪。
蕭夫人點了點頭,心中卻做好了兩手打算。
她私底下派人去打聽陳薇的動向和喜好。
與此同時,也有另一波人在打聽陳薇。
於前收拾了東西,不想讓湯家人知道自己灰溜溜來又灰溜溜離開,她一大早悄無聲息從湯家離開。
直到中午,湯阿嬸喊她去洗菜餵豬,冇有人應,湯家人才意識到下金蛋的雞走了!
湯家裡裡外外把雜物間翻了一遍,於前的東西一樣不見,連一塊錢都冇有。
湯阿嬸生氣,嘴角下撇,“喪良心的白眼狼!呸!吃了我們家那麼多白粥,說走就走一點好東西都冇有留下!”
張家輝心慌,“她怎麼突然走了?是不是聽到了我們在背後算計她?”
最重要的是——“她以後還會不會給我們錢了?”
湯康勝入獄,於家斷了給他們家的贍養費。
一群人現在就指望著於前給錢。
要是於前不給,他們家的日子就難過了!
幾個小孩在這種家庭環境下長大,十分功利。
一聽以後不能從於前那兒拿到錢,紛紛哭了。
家輝媳婦心中也慌。
不過她眼尖,看到桌麵放著一張紙條。
掃了一眼,頓時激動道:“於前冇有發現,她在紙上說於家人來接她走,等她回去再好好感謝我們一家的收留!”
湯阿嬸和張家人緊繃的臉色鬆快。
“我就說,於前這麼蠢,怎麼可能發現?”湯阿嬸露出今天第一個笑。
此時,於前下了出租車,一個人灰頭土臉出現在於家。
梁管家看到她,差點認不出來。
“你是於、於前小姐?”
見於前點頭,梁管家及時嚥下了驚訝的聲音。
於家的孩子冇有一個難看的。
於前以前身材纖細苗條,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神情柔弱無害,是大眾眼中的美女。
然而,於前賭氣離家出走一個星期,把自己折騰得生生醜了七分。
於前低頭,看著自己瘦得能看到骨頭的手,眼底神色閃過難堪。
湯傢夥食很差,天天吃白粥,她吃慣了山珍海味根本吃不下。
白天要乾活,晚上睡在雜物間。
吃不好睡不好,夜夜以淚洗麵,冇幾天下來自然憔悴了不少。
她眼前不自覺浮現直播時的陳薇。
陳薇剛到於家時,臉色蒼白像個病秧子。
但現在呢,容光煥發,漂亮得如同生機旺盛的竹子。
於前一想到陳薇可能吸了自己的運,狠狠掐著手心,掐出血來。
她揚起虛偽的笑臉,我應該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梁管家,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我不應該離家出走的。”
梁管家欣慰,隻當她真的懂事了。
於樂珍看到於前,鼻子不是鼻子,冇好氣道:“不是很硬氣嗎?你還回來乾什麼?”
於前心中一刺,麵上卻維持著愧疚的神情,坦然認了錯,見於樂珍氣消了一點。
她把手附在於樂珍鼓起的肚子上,柔聲說:“媽媽,這段時間你為了我的事費心了,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
於樂珍一聽不太舒服。
說這種話,是要詛咒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於前緊接著,又關切道:“要不我們去找陳薇妹妹吧?她會各種術法,說不定能幫你養胎呢。”
於樂珍興致缺缺,不太樂意和陳薇打交道。
讓她去求大房的人,這不是讓她難受麼?
似是看出了於樂珍的抗拒,於前微笑,拋出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