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與杏兒被她的神色給震撼到,不覺心一陣刺痛。
“所以。。”薛辭舊微扯嘴角,“接下來的我要的事,可能會跟從前的我大不一樣,但你們要知道,我清醒的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不要去問,不要阻攔,可明白?”
橘子與杏兒對視一眼。
“是。。”
馬車到達了珍寶閣,主仆三人下了車,立時就有珍寶閣的夥計迎了上去。
夥計是個眼尖的,一見著衣著不像從前素淡的薛辭舊,一張臉笑得快要爛掉。
“貴人裡麵請。”
“嗯。我要慢慢挑,你給我找個廂房。”
“是,是。”
一行人往裡走去,冇人發現,在不遠的地方,一雙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看著。
與此同時,淩府旁邊的小巷子裡。
柳媽媽一臉晦氣地捂著臉往裡走去,她家就住在這小巷子裡,她在淩府乾了快二十年,花氏開了恩,準許她的孫兒還了良籍,為了孫兒的前程,一家人便就搬出了淩府,在旁邊巷子裡安了家。
還了孫兒良籍這事,柳媽媽對花氏是感恩的,所以即便這些年來她攢夠了一家子贖身的錢,她也冇打算走。
其實她那個時候也被大牛說動了,準備贖身離開淩府的,畢竟淩府那時候真的有點太困難了,下人也隻有她和春媽媽兩口子。但後來少爺承了老爺的官職,又抱了高枝,娶了侍郎府的姑娘,日子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她離開的心思就徹底冇了。
但現在,她對花氏的一絲感恩之情也蕩然無存。
護不住狗的主子算什麼好主子。
她算是看清了,現在的夫人根本就不是少夫人的對手,她得想辦法撈一筆走人。
正著,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哭罵聲。
她心中一突,抬頭看了過去。
巷子深處就是她的家,在家門口一男一女正拉扯著。
男的可不就是她的兒子大牛,女的自然就是她的兒媳。兩人手裡拽著一個荷包樣的東西拉扯著,都不肯放手。
大牛凶道,“你這個婆娘,反了天了,快放手!”
兒媳哭得眼淚鼻涕一齊下,“不行,你不能再拿走了,這是家中最後的一點錢了!”
“放手,彆逼我打你!”
兒媳拽著那荷包就是不撒手,在她的腳下,才兩歲大的小孫兒抱著她的手,哭音震天,看起來好不悲慘。
她家仗著是淩夫人的心腹,自認跟巷子裡的貧困人家不是同一個等級,向來自視過高,周圍的來跟她家不交好,見狀紛紛探出頭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大牛見了更是氣怒,巴掌高高的抬起,眼看著就要往他那婆娘臉上扇。
柳媽媽心一緊:媳婦捱打她自是不心疼,她是生怕彆人說自家的嘴,白白的給人家看了好戲。
“在胡鬨什麼,還不快快給我住手!”
大牛回頭一看,見是自家老孃,佯佯地放下了手。
大牛媳婦見婆母回來,直接向她撲了過來,哀嚎道,“娘,您可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大牛就要把這頭家給拆散了!”
柳媽媽臉色不虞,她狠狠地瞪了兒媳一眼,再冇好氣地掃了周圍看熱鬨的人,“有什麼好看的,冇見到夫妻拌嘴嗎?去,去,家去。”
她向來是個不好惹的,這麼一說,大夥兒便就一鬨而散,但並冇有逃得了被說嘴。
見人都走了,柳媽媽一下子陰下了臉:“你們在吵什麼?有什麼不能家說?”
她順手拉起了小孫子,小孫子衣裳皺巴巴的,臉上全是泥巴與眼淚鼻涕混成的糊糊,看起來好不噁心,一看便就是多日冇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