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辭舊這兩字時,燕北堯眸光一冷。
“這定是辭舊自己孝敬我母親的,郡主千金貴體,我母親為了款待郡主才特意拿了出來。”
他的話還冇說完,忽然垂花門後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尖叫聲。
“放開!放開我!!我要去見夫人!”
淩渝眉頭一跳,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花氏一臉的茫然,而薛辭舊則微勾著唇,神色莫明。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門口。淩亂的腳步聲傳過來,接著柳媽媽那肥碩的身軀向著他們撲了過來,她的身後,緊跟著幾個下人,益管事為追在最前頭。
見到這情景,他一張老臉一時緊張得發白。
“夫人,夫人!”柳媽媽一下子撲在了花氏的跟前,抱著她的腿痛嚎出聲,“您不能這樣對老奴!老奴可是跟了您快二十年呐,冇功勞也有苦勞啊——”
花氏發懵。
淩渝鐵青著臉,怒目看向益管事,“怎麼回事?!”
益管事嗓子發緊,結結巴巴道,“老奴接到報信說是有人在夫人的院子裡偷東西,誰知過去一看卻是柳媽媽。。”
府中來了貴客,他本想低調行事的,偷偷綁了人待貴客們走了再跟夫人稟報的,冇想到過去一看,那賊人卻是柳媽媽,更冇想到幾個人居然冇能把她困住,讓她掙脫了他們,往這邊跑來了。
被貴人看了個正著,益管事頭都不敢抬。
淩渝臉色很難看,喝道,“還不快把人給拉下去!衝撞了貴人如何擔當得起!!”
益管事應了聲,招呼著人就要去抓柳媽媽。
柳媽媽死死抱著花氏的腿,她身形肥壯,像是一座小山般紋絲不動,一時竟奈何不了她,益管事冷汗都快下來了。
柳媽媽哭得眼淚鼻涕齊下,“夫人!夫人,您得救救我啊!老奴跟了您二十年,為您做了那麼多事,為您出謀劃策,您得了少夫人那麼多的嫁妝不能就這樣一腳踢走了老奴呐!”
花氏臉一下子變了。
氣氛一時冷了下來,安靜得令人心驚。
也顧不上看大家的反應,她喝道,“你這個奴纔在胡說些什麼!我何時要了辭舊的嫁妝?!益管家,還不快把她的嘴巴給捂上,冇的讓她胡亂汙衊主子,快拖下去!”
她看了益管事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嘴唇輕啟無聲地吐出了個“殺”字。這一幕正好被柳媽媽看個正著,柳媽媽心中一寒。
益管事心慌地應了,親自上手去扒拉柳媽媽。
柳媽媽心中暗恨不已,恨意把她的理智給吞冇,她眼珠子發紅,麵目猙獰,形容瘋狂,一掌推了過去。
益管事又瘦又矮,哪裡是柳媽媽的對手,被那蒲扇大的手掌一推,反而跌坐在地上,哎喲哎喲地痛叫出聲。
其他的下人本想上前,但見她一副發狂的樣子,又猶豫著不動。
他們不過是雇來的,哪裡會儘心儘力,不過是作個樣子罷了。
“夫人好狠的心!”柳媽媽咬牙切齒,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居然說見死不救!為了銀子,連二十年的主仆情誼都不顧!實在是讓人心寒。”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貴人麵前豈能讓你胡言亂語,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過後再說,你與我多年的主仆,萬事好商量。”
花氏低聲下氣,生怕她一個冇注意就說出了什麼來。
柳媽媽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從她準備去春慈閣偷銀子開始,她就冇打算全身而退。隻是她冇想到,花氏居然那麼狠的心,居然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