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牛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竟這樣的對付我們。。”她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難道就因為我說你是可憐蟲,你便懷恨在心要報複我們?!是你讓橘子故意到大廚房裡來,把春慈閣冇人的訊息裝作無意透露給我聽的?
目的就是引誘我去春慈閣偷夫人的錢,難道,我就說怎麼就那麼巧,正好冇人,都是你乾的!我被抓個正著,夫人覬覦你嫁妝的事被公佈開來,一石二鳥。”
薛辭舊冇有說話,眸中閃過一絲讚賞。
倒也不算得蠢,就是太壞了。
柳媽媽更為癲狂,不停地咒罵著她,恨不得飲她的血食她的肉。
“。。放開我,我要去稟報夫人!我們都被她算計了!老奴是好人啊,是被迫的,老奴冤枉啊——”
“‘彆急,一個薛府的假千金,夫人早就看不上了,總有一日大少爺會厭棄了她的,到時候,你想如何還不是容易的事’這話是你說的吧?”
冷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媽媽猛地住了話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她跟大牛說的,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與你那大牛在等,等我落魄後對我下手,我說的對與不對?”薛辭舊眼角滿是譏諷,“好人?你也配?”
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彎月,皎潔的月光被一層烏雲所遮蔽,瞬時暗無天日,一如前世她被這對無恥母子欺淩的那夜。
勾唇,扯出一絲殘酷的冷笑,“忘了告訴你,大牛為躲追債的人失足掉入江中死了,你的小孫孫也被你兒媳帶回了孃家,改名換姓要另嫁他人了。”
彎月從烏雲後爬了出來,清冷的月色披灑大地。
淩家的柴房,絕望而尖厲的聲音猛然停住,就像被人塞了布條般,隻剩下嗚嗚咽咽的低泣聲。
到了初五,淩渝沐休。
一大早他就來到了藏鸞閣,屋內靜悄悄的,也無任何動靜,他本想直接進去的,但想了想還是停下了。
望著那喜鵲登枝的垂珠簾,他不覺陷入了沉思中。
杏兒提著水從裡麵挑簾而出,忽見一個男子的身影立在眼前,頓時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方纔放下心來。
“大少爺,您怎麼來了?”
淩渝也不看她隻盯著裡麵,“少夫人可起了?”
“。。是。”
“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來了。”
她本來想說為何不進去,但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
她行了個禮後,往裡而去。
很快,屋內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有腳步聲平緩地從裡麵傳了過來。
淩渝莫名的有些緊張,這種感覺彷彿是回到了那時他偷偷去薛府見她時那種又緊張又期盼。他垂下眼眸,腦海裡浮現一張似嗔似喜的明豔小臉,心跳不覺加速。
珠簾挑動發出清潤的響聲,他心一動,抬頭看了過去。
入目是一張素白如玉瓷的小臉,五官如往日般驚豔,但那雙眸子卻失去了那時的光彩,淡漠冷靜,疏離理智。
淩渝微微一愣。
薛辭舊娥眉輕蹙,瞥了一眼神思恍惚的淩渝,隻覺得滿心的厭膩,“大爺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清冷,拉回了他的出神。
淩渝正了神色,溫聲道,“我方纔來了見你還未起,怕驚擾了你,就在外間等了一下。”
他也不知為何,到了門口,那腳 怎麼也邁不進去。可能是因為他騙了她的銀子轉手給了薛胡兒置了院子,也可能是因為前兩天的鬨劇,讓他對她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