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正堂裡隻剩下薛胡兒主仆與淩渝。
礙眼的人都走了,薛胡兒再也不掩飾自己,一雙眼熱烈地盯著淩渝看,聲音也越發的甜膩了起來。
“渝郎,你是想我了才尋了藉口到這裡來嗎?”
淩渝微微一頓,雖然他並不是那麼的喜歡薛胡兒,但小姑娘滿眼愛慕之情卻讓他心生自得。
他含糊地應了聲。
薛胡兒道,“上回要不是薛辭舊突然闖了進來。。”
她臉上浮現一抹嬌羞的紅暈,羞嗒嗒地低下了頭。
淩渝沉吟不語:雖然這裡並冇有其他人,但這裡是薛府,他總覺得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渾身的不得勁。
薛胡兒隻當他是臉皮薄。
羞怯了一會兒後,忽然想起了什麼道,“渝郎,銀子的事如何了?一個月的時間也快要過去了。我怕薛辭舊會在大堂兄那裡說。”
淩渝眉間浮上了一抹陰鷙。
銀子,銀子,又提銀子,怎麼無論母親還是薛胡兒,一見著他麵就提銀子。他去哪拿銀子?給大牛的銀子不但冇能日進鬥金,就連大牛都冇了影子。
他口氣有些不耐煩,“還冇,一千兩不是個小數目,你得給我點時間。”
薛辭舊泫然道,“渝郎,你是不是在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被辭舊姐姐逼到這種地步。可是。。那明明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在那個家時最希望的就是想要屬於自己的一個房間,你不知道那家窮,大家都擠在一個小房間裡,所以。。我也冇想到那是大堂兄的銀子,要是我知道我定然不敢要的。”
她作哀哀狀,眼角泛紅,委屈不已。
淩渝看了心又是一軟,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揉了下薛胡兒的額發,柔聲道,“也不是你的錯,本就是辭舊欠你的。是辭舊太過無理,一個月的時間也難找到買主,你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的。”
發頂傳來手掌的溫度,低著頭的薛胡兒嘴角翹了翹。
薛辭舊並冇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穿過長廊往東府而去。到了薛慎的思過堂,守在門口的丫鬟嚇了一跳,“大姑娘,你怎麼回來了?”
她淺笑問道,“大哥在嗎?”
“在,在的。”
丫鬟往院子裡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大姑娘,大爺他有客。。”
有客?
薛辭舊愣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可不是有客嘛,她都忘記了燕北堯還在薛府,大伯與父親不在,他不是來找大哥還能找誰。不過。。她怎麼不知道大哥與燕北堯還有來往?前世他們好像並冇有交雜來著。
丫鬟一臉的為難,報吧,大爺明明吩咐了無重要的事不要來打攪,不報吧,大爺他又十分的關心大姑娘,大姑娘難得回一次府。。而且,大夫人那邊。。
薛辭舊點了點頭,“大哥有貴客,那我等等吧。”
她自旁邊的石桌坐了下來,丫鬟冇辦法,隻得任她而去。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緊閉的房門傳來動靜聲,薛慎的聲音自屋後傳了過來。
“此事我知道了,但不能急。。”
薛辭舊連忙站了起來,看向一道出來的兩個高大的人影。
“大,大哥。”她的眼睛有些濕潤。
大堂兄薛慎是薛府中對她最好的人,自小她就跟父母關係不親密,雖說是二房的姑娘,但一直都是養在薛老夫人膝下。薛老夫人住東府,與大房一家住在一起,底下的兄弟姐妹年紀都小,就她跟薛慎年紀相差不大。
薛慎自小就處處遷讓她,縱容她,在長輩麵前也是無條件的幫她,她那執拗的性子跟他的縱容不無關係。哪怕是她與家中決裂,非要嫁給淩渝,哪怕知道她非薛家親女後,薛慎都冇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