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暗,大街上來往的行人漸漸少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眾多的警察和軍隊。
在這個緊張的時期,金沙國的城市每到晚上就會全麵戒嚴。
古老的統治岌岌可危。
聳立在城市廣場中央的鐘樓也發出了宵禁的鐘聲,城市中緩緩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個身披黑衣的男子打開鐘樓後隱藏的機關門,順著通天的階梯不停的往上行走。
直到階梯地儘頭,才顯現出一塊極為有限的平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另外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趙玄褪去黑衣,眼神中充滿怒火,手臂青筋暴起。
“是誰,殺了我女兒?”
黑衣男子站起身來,甩給他一張照片,趙玄穩穩接住了照片,看到圖片上的人像時,不由怒火中燒。
“人渣,我與你勢不兩立!”
隨即一握拳,手中的照片便化為灰燼。
此刻的他,感到疲乏交迫,他找了女兒整整五年,他知道女兒在這金沙走失,生還的概率很小,可就算這樣,他仍然不敢承認這一切。
他冷靜了一下,控製住心中的怒火,當務之急是為女兒報仇。
常年身居高位,他自然懂得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自我消沉,如果吼叫能解決問題,驢將統治世界
殺害他女兒的人勢力實在太大了,甚至牽連著半個金沙國,就算再強的組織,也難以撼動一個國家。
他需要一個盟友,一個強有力且有共同敵人的盟友。
趙玄苦笑一聲,知道了他為什麼胸有成竹的相信自己會加入他的隊伍。
“你是怎麼找到我女兒的?”
黑衣人的語氣出現一絲波動。
“你女兒的屍體是在一個密室中找到的,屍體儲存很完整。”
頓了頓又說到。
“密室中還有很多女孩的屍體,就像一個收藏品一樣展覽在那地方。”
“我的手下搗毀了那個地方,但主謀一日不死,她們的冤魂就一日得不到安息。”
趙玄咬咬牙,眉頭緊鎖。
“這個畜牲。”
黑衣人突然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滄桑卻又雄勁的臉孔。
“為了讓這片墮落的土地重獲新生,我賭上了我的一切。”
江雷手心散發陣陣雷霆。
“隻有最迅猛的雷霆,才能擊潰最沉重的黑暗。”
江雷轉頭看著趙玄,眼神無比堅定。
“你們來不來?”
趙玄抬頭望天,沉思片刻。
“說出你的計劃。”
江雷指著牆壁,上麵貼著許多人的照片,或是議會權貴,或是窮凶極惡的殺手,或是富甲一方的大工廠主。
“獵殺主要人物,引導工人起義,最終消滅全部工廠主。”
趙玄皺眉,這種涉及政治鬥爭的事他不懂。
“你確定,你的方法可行?”
江雷搖搖頭。
“這是唯一的辦法,為了不牽連京國,我必須與京國脫離關係。”
“不管怎樣,我都要去嘗試。”
趙玄突然沉默。
“江巡蔚,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江雷扭頭看向窗外。
“我無法容忍世間的不公。”
趙玄突然仰天大笑道。
“世間從來都冇有公平一說,你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可如果世上冇有一個人反抗不公,公平就成了虛妄。”
“公平從來都不是天神賜予的,它隻能通過不斷戰鬥來實現。”
趙玄再次歸於沉默。
江雷緩緩走近趙玄,盯著他的眼睛看。
“倘若所有人都可以忍受金沙的罪行,那麼這個世界就是金沙國的了。”
趙玄不知所謂的笑了笑。
“我幫你。”
“我釋出了天神令,我的人很快就到。”
江雷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其實心裡也冇底,不知道趙玄會不會因為他的女兒參與他的行動。
他瞭解趙玄這個人,趙玄這個人講義氣,不太會因為個人因素將他所有的手下置於水火之中。
趙玄如此痛快的決定,確實讓江雷有些意外。
可江雷不是一個俠客,他不知道的是,一個懲惡揚善的俠客,怎麼會容忍金沙罪惡的暴行?
他們隻不過在等待,他們首領的號召罷了。
趙玄突然皺了皺眉,開口道。
“熊大,熊二,出來見我。”
兩個身影瞬間出現在趙玄旁邊。
“我竟然剛剛纔感應到你們的氣息,我不是讓你們去護送她嗎?你們怎麼回來了?”
一人突然幽幽的說道。
“我們接到了天神令,天神令是您的最高命令,您曾經說過,隻要接到這個命令,就要放棄手中一切任務響應號召,所以我們就趕了回來。”
趙玄氣的站都站不穩,扶額道。
“那你們就把人家一個小姑娘丟在了荒山野嶺裡?”
兩人冇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江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說今天被你從後門帶走的那個女孩?”
趙玄愣了愣,輕輕地點點頭。
“不用擔心,我認識她,她可是夜雨閣閣主的徒弟,這點困難怎麼可能難倒她。”
江雷腦海中突然映出一個調皮小狐狸的身影,這丫頭的變化太大了。
要不是她的黑金令牌,他也許還真的認不出她。
也不知道,這五年來,清虹,可否安好。
趙玄狐疑地看了一眼江雷,後來想到了塗山武腰間繫著的黑金令牌,也就釋然了。
唉,但願她能平安吧。
……
黑夜中,塗山武一個人行走在羊腸小道上,手指尖挺立著一個微小的火苗。
她邊走邊抽泣,委屈巴巴地哭訴。
“師傅,虹姐姐,救命啊!”
“我迷路了Ծ‸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