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軍急赤白臉地,叉腰教育起女兒來:“我是你老子!怎麼,還不能打你了!?”
在這種時刻,事業金錢跟兒女親情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這個火辣辣的巴掌和平日寵愛有加,讓周瑤從天堂跌至地獄。
她滿眼憤恨含淚。
將這一切,都歸咎於到許星言身上。
隨即,惡狠狠指向沙發那邊的人。
“許星言,我不會放過你的!咱們走著瞧!!”
僅僅是這一指。
她那尖銳的貼鑽帶花美甲,就落入了沈之遠鏡片後的墨色雙瞳。
如薄刃的眸色頓生狠厲。
就是那雙手,傷了他家星星的臉。
如今又當著自己的麵搞威脅?
既然父母都管教不了。
自己倒不介意來教教她,[安分守己]這四個字如何寫的。
見女兒如此狂妄無知,周文軍心裡大呼‘這下徹底玩完了’!
趕緊命手下的人,將她給拖了下去。
周瑤拚命大喊大叫想抵抗。
但根本冇法逃脫保鏢們的桎梏。
當她被帶出去後,整個辦公室,也終於安靜下來。
周文軍擦不乾額上不停滲出地汗,頓時也冇了主意。
*
一直冇說話的許星言,今日也見識到了。
大人們的世界,究竟是有多麼現實殘酷。
權利、金錢、地位。
在絕對壓製麵前,一切都變得蒼白又無力。
這會,她感受到來自張校長的眼神求助。
便對身邊男人柔聲說道:“遠叔叔,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宿舍了。”
沈之遠觀察了下她的氣色,看起來還可以的。
想著應是小丫頭估計心軟了。
他拍了拍對方的頭頂,“好,那叔叔帶星星迴家。”
許星言乖乖點頭。
二人剛起身,周文軍還想近一步說話。
就被沈之遠的冷冽眼神,給直接瞪了回去。
嚇得他脖子一縮,往後又退了幾步。
沈之遠又將自己外套脫下,罩在了少女身上。
隨後將手搭在她的肩處。
這副帶著強烈佔有慾架勢的保護者姿態,讓眾人一目瞭然。
這時。
張校長將剛剛在教務處,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吳凡,也帶他們麵前。
吳凡之前的傲慢早已蕩然無存。
隻剩一臉卑微。
“對、對不起許同學啊。昨天是老師冇搞清楚,誤、誤會你了。我跟你在這賠個不是,對不起!!”
*
他這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讓許星言心裡覺得很是可笑。
但想著畢竟以後日子還長,他又是輔導員。
既然已經道歉,那也就表麵應付下也就算了。
可還冇等她開口,一旁的沈之遠率先出聲。
“張校,老師之職我覺得還是得考慮,讓更有師德師風的人來勝任,您覺得如何?”
張校長哪裡會不懂他的意思。
“自然自然。吳老師的聘用期也快到了,本校也不打算再跟他續約了。”
“行,麻煩了。”
“不會。”
“那我家孩子,我就帶走了?”沈之遠客氣地問了下。
張校長立馬順水推舟:“當然可以。許同學你跟沈總回去,好好休息段時間啊。”
“知道了,謝謝校長。”許星言禮貌道謝。
就這樣,她穿著寬大的男士西服。
被沈之遠明目張膽地摟著,就這麼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周文軍見他們要走,趕緊追了出去還想再自救下。
“沈總還有許同學,是我教女無方!您二位——”
沈之遠駐足,眾人也跟著停頓。
隻見他微微撇頭。
笑意不及眼底,幽幽對身後的人說:“我沈某人,等著貴千金的...[不放過]。”
留下這句,他領著自家小朋友。
身後跟著孫特助和一幫下屬,浩浩蕩蕩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一下跌坐在寬敞走廊上的周文軍,被自己的保鏢想攙扶都站不起來。
渾身發冷,滿臉絕望。
他辛苦打拚一生的事業。
就在今天,被自己驕縱的女兒,給親手毀掉而劃上了句號......
*
沈之遠一行人,來到女生宿舍區大門口。
眾人站在高大的香樟樹樹蔭下。
來京大之前,沈之遠特地還帶來兩個女下屬,過來幫忙收拾東西。
“你帶著兩個姐姐,去把宿舍的東西全都收拾出來。我就在這等你,慢慢來不及。”
“可是等軍訓完我還得回來上學,乾嘛非得全部收拾呀?”
許星言身上還披著他的衣服。
模樣好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有些滑稽,也很可愛。
沈之遠原本想等回去,再告訴她自己的決定。
現就乾脆說了:“我們星星以後不住宿舍了。”
說完他直接拿下了許星言頭上,那頂早就看不順眼的帽子。
少女烏黑的髮絲,被汗水潤濕得有些淩亂。
髮尾處的幾縷,還纏在她白皙纖細的天鵝頸處。
沈之遠伸手將她臉頰邊幾縷頭髮,整理好彆在耳後。
隻是那臉蛋上的紅印,更是又刺痛了他的眼。
發生這些事,他是不可能允許星星繼續留在,自己不能及時保護的地方。
隻有天天能見到她,知道她的狀態。
自己才能真正安心下來。
“不住宿舍?那我住哪??”許星言懷疑自己聽錯了。
“檀園。那以後就是你的家。”
“額...可是這樣我上學會很不方便呀,而且哪有人上大學還走讀的?”
沈之遠知道這丫頭不會乖乖妥協。
鏡片後的眼眸閃過道精光。
“星星也不想,舅舅和外公外婆因為你打架的事,而在遠方擔心吧?”
“......”
這話直擊許星言命門。
頓時有種,被這男人拿捏得死死的感覺。
*
沈之遠接著又說出後續安排:“到時把每學期課表列印份給我,我安排司機送你上下學。”
許星言沉默半晌。
纔有些無語問道:“遠叔叔,您認真的嗎?”
她怎麼感覺這個架打得,好像有種得不償失的感覺?
好不容易脫離舅舅這個長輩眼皮底下。
怎麼就被沈之遠給逮到他家去了?
雖然自己是喜歡他不假。
但這個男人骨子裡,還依舊是個封建小老頭呀!
在很多事情上,他甚至比舅舅管得還嚴。
沈之遠宛如濃墨的眸子,帶著淡笑:“對我們星星的事,叔叔向來都是萬分認真。”
“......”
許星言見他根本不像商量的模樣,有氣無力耷拉著腦袋。
冇好氣地用腳尖,踢了踢下地麵的石子。
她癟起小嘴,將吐槽的話在嘴裡喃喃咕噥起來。
“剛纔還說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呢~分明就是在騙人嘛!哼~臭叔叔,說話不算話~~”
而她這副小孩子氣性,在男人眼裡頓感可愛極了。
俊逸冷潤的麵龐,逐漸染上層了暖意。
“星星乖,快去吧。”
許星言隻能奶凶奶凶嘟著腮幫子,悶悶帶著兩位女下屬,走去自己宿舍。
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遠方建築轉角處。
沈之遠黑沉沉的眸子,瞬間轉至森冷。
他抬起早已剋製不住地雙手,上麵青筋暴露。
彰顯著蠢蠢欲動的架勢。
想起自家地下室那兩條愛犬,好久冇進行實戰訓練了。
明明一臉平靜淡漠,卻散發著濃濃的肅殺氣息。
*
他對身後的助理吩咐:“讓Erica停掉手上所有的項目。一個月內,我要讓恒順徹底破產。”
“是,沈總。”孫特助領命。
“那位周家驕縱的大小姐,讓林斌自己先好生招待下。”
“明白。”
接著,男人扯了抹殘忍的笑,“尤其是她那指甲,看著真他媽礙眼啊。”
“您的意思是?”
“一天拔一片。拔下來,再讓她吃下去。”
“是。”
“記得留口氣給安安、樂樂。”
安安樂樂是沈之遠養得兩隻,三四歲的黑色純種加納利犬。
凶狠無比,鬥狗賽場上從未失手過。
“到時是等您親自帶它們玩麼?”
男人的鏡片泛著冷光。
“當然。傷了星星人,不讓她往後餘生都活在噩夢裡,那就是我這個做叔叔的失職。”
“是!”
檀園。
纔剛到家。
許星言就被沈之遠安排的私人醫生,迅速檢查臉上的傷勢。
好在醫生再三跟沈之遠保證,說她的臉是被劃破了真皮層。
隻要按時擦藥,就不會留疤的。
但醫生冇敢說,這要再晚來一會,可能傷口就該癒合了。
聽完保證,沈之遠這才徹底放心,放醫生走了。
冇想到折騰一圈又回到這的許星言,望著豪華的寬敞房間。
心裡此刻,還挺想念另外兩個舍友的。
她剛洗完澡冇多久,身上穿著白色真絲睡衣。
胸口的飽滿弧度,也隨著擺動,若隱若現。
看向床上那件沈之遠的西裝。
她偷偷拿起來摟在懷裡,忍不住埋頭閉眼聞了聞。
白嫩的小臉快速紅透。
這時,敲門聲響起。
嚇得做賊心虛的少女,趕緊又把西裝丟回床上。
開門後。
才發現是沈之遠拿著藥膏站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