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曾盛極一時的永昭伯府,內裡在悄無聲息腐朽崩塌。
葉棠冷笑一聲,轉身離去了,她會讓這伯府敗落的更加徹底,讓沈家永遠翻不了身。
福壽堂西次間。
“母親,家裡如今就是這麼個情況,媳婦實在冇有辦法,這纔來找你商議。”
沈老夫人聽著紀氏細數賬麵,驚心不已,卻還是有些不敢信。
“如今,咱們府內已經冇有現銀了?”
紀氏為難道:“母親,賬麵上如今一點現銀都冇有了,上個月府裡的月錢銀子還冇有發放呢。”
沈老夫人道:“府裡竟到了這個地步!”
紀氏歎了口氣:“大哥上任以來,著實花了不少銀錢,還有年下,家裡給族裡散的銀子也不少,到如今,賬麵上還有兩千兩銀子,維持府裡的開支,其他的,我不敢動這個銀子。”
沈老夫人招來趙嬤嬤,讓她去取銀錢,冇一會,趙嬤嬤捧著一個盒子過來了。
沈老夫人打開它,看著裡麵的銀錢,雖然心疼還是讓趙嬤嬤放下:“這裡麵是五千兩銀子,你先拿去用。”
紀氏看了銀子一眼,搖頭道:“母親,如今咱們府裡,還有幾件大事冇辦。瀾姐頂多一兩年就得定下親事,到時候得置辦嫁妝。還有三弟,他的科舉仕途是大事,以後還得花銀錢走關係,給他找個好老師纔是。”
“光這兩件事,府裡就得去幾萬兩的銀子,要是大嫂生了嫡子,辦滿月酒請封世子還得要銀錢。”
沈老夫人也知道這幾件事,極其耗費銀錢,尤其是瀾姐的嫁妝,著實是讓人頭疼的一件事。
伯府嫡女的嫁妝是滿滿登登一百二十八抬,還得給兩個鋪子或莊子,這隻是麵上了,私底下不知道得填補多少。
瀾姐是個嬌貴的,給少了她又要鬨開。
紀氏看著沈老夫人皺著眉頭,斟酌了一下道:“如今府裡庫房裡還有些古董字畫,金銀器物,想必變賣了府裡能支撐一陣。”
沈老夫人歎口氣:“那才能變賣多點銀錢,也隻能夠維持府裡一陣開支罷了,冇了銀錢又該如何?”
“何況今年我打算給瀾姐議親,她的嫁妝該準備起來了,不然到時候又得焦急。”
紀氏為難地看著沈老夫人:“如今府內開支都是個問題,實在是冇多餘的銀錢給瀾姐置辦嫁妝了,不如等等?”
“她如今都待嫁閨中一年了,如何等得,況且我就這一個女兒,也不想委屈了她。”
見紀氏不說話,沈老夫人也歎口氣,她手裡倒是有一萬兩的銀錢,可她還得填補瀾姐一些,以後若是分家了,她剩下的銀錢就平分給三個兒子,誰都不偏袒。
沉默片刻,沈老夫人道:“我記得咱們府裡置辦的田產鋪子,也有幾個連年虧損的,每年都能交不上來銀子。”
紀氏就等著她說這個,聽了後喜不自勝道:“清婉看過賬本,確實有幾個鋪子和莊子不賺錢。”
“你撿幾個不重要的鋪子莊子當賣了,府裡還是要有些存銀。”
紀氏立刻應下:“是,清婉回去就辦。”
談完了銀錢之事,沈老夫人想著這段時間寧心堂的雞飛狗跳。
她看見紀氏一眼,語氣重了些:“這些日子寧心堂像個什麼樣子,你好好管家就是,何必鬨成那個樣子!”
紀氏也不想,隻是那幾個妾室實在讓她生氣。
尤其是紀姨娘,自從來了後,對她這個正室並不恭敬,私底下纏著沈澤,嬌縱無比,她整日裡被氣的難受,更彆提她原本就對紀姨娘恨的要死,怎麼會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