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握手言和。你不提片子的事，我不尋死。下麵你先告訴我，我衣服在哪兒！我特麼皮都要泡皺了！]

在你們剛纔翻滾的床上，黑色的，你是暗衛，暗衛所有的服製都是黑色。

林默雙手撐住浴桶的邊緣，掙紮著從浴桶裡爬出來。

一落地，就摔了個麵朝地。

雙腿軟的像在火鍋裡泡久了的麪條！

他努力，使勁，拖著自己痠軟無力的下半身，帶出一地水花，艱難挪到床邊，拎了套黑色的衣服出來。

……

[太複雜了，放一段穿衣教程吧。]

好嘞宿主。

林默一邊看視頻一邊和係統聊天，迅速瞭解了所有的情況。衣服穿完，記憶也同時接收完畢。

[所以老六，你的意思是，原主是個暗衛，被皇帝看上，答應皇帝今天給他個準確答覆，做暗衛還是做禁臠。結果還冇來得及答覆，就被人下了藥，碰巧被皇帝看到，直接扛了進來？]

是，宿主你的總結很精辟。

[是誰下的藥？]

暗衛統領，淩洋。他擔心原主地位日益變高取代他的職位，索性幫原主做個選擇推他一把。

[所以原主怎麼會死？]

你說呢，宿主~係統忽然發出一串羞澀的笑聲，直把林默聽得毛骨悚然。

你以為我在看什麼電影呢嘿嘿嘿~所以宿主你現在難道冇感覺嗎？你不疼嗎？

……

[我還是去死吧。]林默從腰間抽出腰帶熟練打了個結掛在自己脖子上。

彆彆彆！有話好說！我還冇和你說任務呢——

林默把腦袋抬起來：[什麼任務。說。我怎樣才能回去。我那大區總監的專屬辦公室還冇坐熱！]

夫有皓帝也，垂髫小兒登基，勤政苦學，諳為君之道——

[停！說人話。]林默一聽這文縐縐的就腦殼疼。

簡單來說就是，皓帝，就是這位皇帝，大名蘇景皓，三歲就登基了，很勤奮苦學，熟悉為君之道，會做皇帝會用人，唯一不足的就是不瞭解民生疾苦，內心缺乏感知力，太剛硬。你的任務就是要喚醒他內心的感知力，讓他懂得七情六慾，瞭解民生疾苦，締造景朝盛世。

[就冇有具象一點的KPI嗎！數字化不可以嗎！我怎麼知道他內心感知力有冇有被喚醒！]林默在腦海裡咆哮。

彆急嘛，話還冇說完呢，具體來說你的KPI就是，收集皓帝的九十九顆眼淚就可以完成任務，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怎麼搞得跟童話故事一樣！你們現在任務都這麼清奇的嗎？收集在哪裡？]

彆這樣說，宿主。眼淚是七情六慾之根。收集在我數據庫裡，這個你不用擔心，有一顆就算一顆，一點都不難，宿主，你剛纔已經收了一顆了。

[？？？]

係統檢測到林默的疑問，嗬嗬嗬笑出來：就在皓帝問你疼不疼的時候——

……

[我還是去死吧。]林默緊了緊脖子上掛著的繩子。

彆彆彆！有話好說！宿主，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有事說事，咱不要尋死覓活的好嗎。係統擺出一副哀求的語氣。

林默小心翼翼伏趴在床上。身後劇痛，彷彿被人生生撕成了兩半，沐浴以後這痛感就更加明顯，伴隨著火辣辣的感受，快痛死了。這狗皇帝，不是個東西。

宿主，彆這麼說，他是為了幫你解毒。

[我謝謝他全家！解什麼毒！他要是能解毒，原主怎麼會死，我又怎麼會倒這個黴！]

原主不是被毒死的，是被——嗶

消音聲。

死的。

[啊！這什麼聲音！腦瓜疼！不許再發出這樣的聲音了！]

那要取決於宿主你問我什麼問題。作為係統，我是不會主動聒噪的。

……

就離譜。就這樣原主就死了？一個暗衛，這麼脆弱？這什麼身體！

林默已經冇有力氣和係統唇槍舌戰了，他渾身又痛又酸，撲在榻上腦子裡隻能想一件事。

現在擺在林默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要麼死，要麼完成任務，回到原本的世界。

他當然選擇第二條。開玩笑，好不容易拚到了升官發財娶老婆，人生纔剛開始。不就九十九顆眼淚嗎，收！整！活下去！

那麼問題來了。

如何收集狗皇帝的眼淚，早日回自己的世界。

說起眼淚，無非就是疼哭，感動哭，傷心哭，高興哭。

那就是說要讓這狗皇帝疼，感動，傷他的心，還得讓他高興？

怎麼這麼像談戀愛？

對，宿主，你想的冇錯，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你選好出路了嗎？等下皓帝就會來追問你答覆了，繼續做暗衛，還是做他的禁臠。

[我是直的！我怎麼可能做他的禁臠！]

可是想要達成任務，隻做暗衛根本冇可能哦宿主。

[我可以把他揍哭，我不是暗衛嗎，有功夫。]

宿主，皓帝的功夫不在你們任何人之下。你便是他調教出來的。

[當我冇說。]

睡吧，累了。毀滅吧。明天再說。

林默渾身痠痛，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中忽然有個寬大溫厚的手掌覆蓋在他的背後。林默一下子驚醒。

狗皇帝來了。

他不動聲色，繼續閉著眼睛假寐。

“不是醒了嗎？還在朕的麵前裝睡？想逃避問題？”蘇景皓的聲音暗啞低沉，帶著不可抵抗的威懾力。

林默心頭突地一跳，支支吾吾道：“困，困了。”

“先彆睡，給你上藥。”身側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緊接著林默覺得身後一涼，皮膚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

“彆——”林默吃驚尖叫一聲，回過身來阻擋，卻又牽動到身後的傷口。

“嘶！”一瞬間痛的眼淚都汪了出來。

“動什麼！趴好！”蘇景皓在他身後不輕不重拍了一下，林默胳膊一軟，趴回了軟枕上。

“不是讓你在浴桶裡不要動，怎麼自己爬到榻上來了？你……還能走？”蘇景皓放柔了聲音，一邊說一邊拿過手邊的藥膏，挖了一塊，小心翼翼抹在林默的那處。

林默又痛又抗拒，頭皮發麻，汗毛倒豎，控製不住渾身發抖。

“這麼疼？”蘇景皓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帶了幾分沉沉的澀意，“是朕不好，冇把握好分寸……下次，下次朕會注意。”

神特麼下次！誰要跟你有下次！

林默快瘋了。

他一個直男，被一雙男人的手，在身後輕攏慢撚的擦藥！

守了三十年的清白冇了？就這麼冇了？

渾身又痛又酸又緊張，腦袋嗡嗡的，林默的意識越來越渙散，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模糊起來。蘇景皓彷彿在說什麼，那聲音又遠又近，林默聽不清晰——

蘇景皓給他擦完藥，才發現他已經睡過去了。忍不住失笑。

怪不得剛纔說了幾句話他都敢不回話。這麼累？說著話都能睡著。

清淺的月光如水一般鋪灑在林默的臀上，白皙透著微紅。

他的暗衛如此誘人。蘇景皓舔了舔嘴角，輕輕替他換上寢衣，小心翼翼避開他的傷處。隨即在他的身側躺了下來。

林默這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熾熱的陽光從永夜宮寬闊的窗欞中透進來，一束正好打在林默的臉上。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微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