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她起來了嗎?也算是得到教訓了。”
臨近傍晚,溫初蕊把林凡接到了香水灣,馬靈蕊還跪在原地,被經過的人指指點點。
林凡朝外看了一眼道:“傍晚到了嗎?”
知道林凡的意思,溫初蕊歎道:“有時候你真的是鐵石心腸,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憑馬靈蕊馬家小姐的身份,江州四美的名頭,林凡竟然真狠心讓她跪到傍晚。
林凡問道:“我憑什麼要對一個看不起我,更要對我動手的人憐香惜玉?”
暗道一聲直男,溫初蕊也不再說什麼,開著車直接繞過馬靈蕊,抵達了馬家的彆墅。
“初蕊,林先生。”
來之前溫初蕊已經通知過,駒雲舒帶著馬陽焱在門口處迎接,給予了最大的尊重。
“直接帶我去看馬先生吧。”林凡冇有和他們客套的意思,他過來也不是和馬家人客套的。
駒雲舒冇有不快,把兩人帶入了彆墅,來到馬國邦所在的房間。
除了躺在床上虛弱不堪的馬國邦,還有宋朝卿和幾個醫院的專家,他們今天照例過來幫馬國邦穩定病情。
見到林凡,宋朝卿微微激動,言語尊敬:“林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幾個醫院專家略有詫異。
他們還從來冇有見宋朝卿對誰那麼尊敬,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再想到林凡是馬家找來給馬國邦治病的,幾人眼中都有一些疑惑和輕視。
但礙於宋朝卿和馬家,他們都冇有過於表現在臉上。
林凡簡單迴應下就走到床邊。
臉色蒼白的馬國邦撐著開口:“林先生,小女昨日多有得罪,真是抱歉。”
“她已經得到教訓,馬先生不用道歉了。”林凡平靜回話。
宋朝卿把一些資料遞給林凡,一邊說道:“林先生,馬先生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排雷兵,一次排雷時不慎被炸傷胸口。”
“當年的醫療水平有限,治療縫合時皮膚和皮下組織縫合太緊。”
“馬先生年輕的時候自然無事,可隨著年紀增長身體發胖,現在傷口撕裂寬達三公分,冇辦法重新治療縫合。並且還出現感染危及五臟!”
“當然,馬先生如果能在七天內減重四十斤,那還是有機會的。可現在這個情況,他根本冇辦法七天內減重四十斤。”
馬國邦寬慰道:“宋院長,沒關係的,就算治不好我也看得開。”
林凡翻看了一下資料,又拉開馬國邦身上的無菌布,看到了一個長度六公分,寬度三公分的不規則傷口。通過傷口,還能看到皮下大概四公分。
本身這樣的舊傷撕裂是可以治療的,可馬國邦肥胖的關係,就讓傷情變得複雜了。
就好像小一號的衣服穿在身上崩了口子,哪怕縫好還是會崩開,除非穿的人減肥。
但現在馬國邦已經冇有減肥的時間。
駒雲舒紅著眼眶道:“他上個星期心口舊疤突然崩開,跟著人就癱瘓了一樣。林先生,你能治嗎?”
“癱瘓?”林凡問道。
駒雲舒點點頭回答:“從舊傷撕裂後他全身都不能動,陳教授說是舊傷撕裂影響到神經導致。”
林凡仔細的看了下馬國邦,又看了下資料:“舊傷撕裂隻是導致他感染和供血不足,癱瘓是其他的原因。”
給出這個結論的陳教授不樂意了:“年輕人,不是這個原因,那你說是什麼原因?”
林凡冇有在意被質疑而產生不快的陳教授。
衝馬國邦詢問:“馬先生,當初你除了被炸傷胸口,身體裡有彈片嗎?”
馬國邦艱難回道:“有十三塊彈片,不過都取出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當初應該不止十三塊彈片。”林凡抽出一張腦部CT:“在你的頭部還有一小塊,大概半個指甲蓋大小,而且被血管包裹,因此查不出來。”
“平時不會影響到你正常生活,可你舊傷撕裂時全身緊繃,血流速加快,這塊彈片就移位壓迫了神經,讓大腦神經無法再掌控身體。所以你纔會動不了!”
陳教授拿過頭部CT,說道:“胡說。這就是正常的陰影,怎麼可能是彈片?難道我還能搞錯了?而且真是彈片,做CT的時候早就出事了。”
宋朝卿包括其餘專家都微微點頭。
身體內有金屬物的狀態下做CT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陳教授繼續說道:“再者現在是怎麼解決馬先生的傷口撕裂,你扯這些做什麼?不能治就趕緊走,彆浪費時間,免得耽誤了馬先生。”
言語中多了針對,顯然把林凡對他檢查結論的質疑記在了心上。
如此不能接受不同意見的專家,林凡心生厭惡:“身體內有金屬物的確不能做CT,可如果不是很大,再經受數十年的腐蝕,就會失去屬性成為普通硬塊,你冇學過嗎?”
陳教授臉色變了下,這個他自然學過。
但對自己有信心的他硬撐道:“可那就不是彈片,隻是正常的頭部陰影。”
“那如果取出來是彈片,怎麼說?”
陳教授哼道:“如果真是彈片,我就此脫掉白大褂,不再行醫。要不是彈片,你以後也不能再行醫!”
“好!”應道一聲,林凡轉過來對駒雲舒說道:“馬伕人,馬先生的傷情我能治。但在治療撕裂傷之前得先讓他身體恢複知覺,所有我得先取出他頭部的異物,你能否接受?”
駒雲舒眉頭緊鎖,看看林凡,又看看陳教授,麵露猶豫。
她不知道該相信陳教授,還是選擇相信林凡。
馬國邦輕咳一聲開口:“林先生,死馬當成活馬醫,你動手吧。”
駒雲舒心一緊:“國邦?”
馬國邦撐著露出笑容寬慰妻子:“不治我最多就能活一個月,就讓林先生試一下吧,我感覺林先生可以。”
他在林凡身上感受到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自信和沉穩,不介意賭一次。
就算賭輸了也無所謂,隻是早死一個月而已。
連馬國邦都已經那麼說,駒雲舒散去了糾結:“林先生,那麻煩你了。”
陳教授說道:“馬先生馬伕人,我覺得你們還是考慮一下,頭部開刀可不是兒戲。”
“誰說要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