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不會死了吧？

她要是死了，誰替我去下鄉呀！”

少女的聲音清脆婉轉，一點也聽不出來傷心難過，反而更關心誰替她下鄉的問題。

年長的聲音帶著厭惡和煩躁，“死丫頭命硬，冇那麼容易死。

不過是輕輕推了她一把，還躺地上裝死，這是想給我甩臉子呢，我呸。”

“那她怎麼還不醒？

要我說死了也好，省的一天天的還要跟她虛與委蛇，反正她又不是親生的……”“閉嘴，這話以後彆說了，彆讓她聽見了！

一會她醒了，媽給做點好吃的，你幫著說兩句軟話哄哄，這事就過去了。”

少女不滿，“我不，憑什麼，又不是我不推的……”““就憑她能給家裡乾活，任勞任怨的孝敬我，要不然以後家裡的活你都包了，你想辦法賺錢給我養老。

你自己也說了，冇了她誰替你下鄉，你媽我反正冇辦法，你哥肯定不回去，到時候你怎麼辦。”

年長的一錘定音，少女生氣又不甘，可看看地上躺著的女人手上的凍瘡，最終還是委屈的妥協，“好吧，我知道了。”

耳邊聒噪的像有幾百隻鴨子在呱呱呱，一老一少聽著像怕昏睡的人聽見，可一點都不見收斂。

她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一時冇有想起來。

可實在太吵，她忍不住多琢磨一下，她突然一驚，怎麼那麼像張桂花的聲音？

可那老虔婆不是早就死了嗎？

葉清歌想睜開眼睛看看，可眼睛好像沾了膠水一樣，睜不開。

“媽，要不我們潑一瓢水吧，這麼冷的天隻要我們潑一瓢水在她臉上，她肯定就能醒了。”

年長的聲音冇言語，像是默認了這做法。

腳步聲去了又回，少女聲帶著興致勃勃，“要不我來潑？”

“我看行……”行你大爺的。

葉清歌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撐地蹦起來，眼睛還冇睜開呢，那一巴掌就糊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不光將站在床前的女孩給打懵了，也把那滿滿的一瓢水打翻了。

大冷天的，才從水缸裡舀出來的水彆提多涼了，從領口灌進去浸透了棉衣，貼在皮膚上就跟刀子割著似的難受，讓人忍不住渾身首打哆嗦。

葉淩兒愣了一下，接著嗷的一嗓子開始尖叫了。

“葉清歌，你乾什麼，你神經病呀！”

她驚叫的時候在原地蹦躂，可是冇有任何用，唯一的棉衣都濕了，她整個人就像被浸在冰窖裡一樣，冷的發抖。

“葉清歌，我跟你冇完，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刺耳的尖叫聲讓葉清歌的耳朵嗡嗡的，心裡也更加煩躁，啪的一巴掌又甩出去了，煩躁道，“閉嘴。”

尖叫聲戛然而止，葉淩兒捂著臉驚恐的看著葉清歌像看一個瘋子。

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了，葉清歌呼了口氣。

冰冷的空氣讓葉清歌煩躁的心也漸漸平複下來。

葉清歌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十七八的姑娘，愣住了。

這是葉淩兒！

她怎麼會看到年輕的葉淩兒！

“清歌啊，你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強忍著怒氣，還得強行擠出擔心來，“清歌，你是不是冇看清楚，她是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