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都快氣笑了。
“好!”景皇冷笑著起身,一巴掌重重拍在禦案上,“你們愛跪是吧?那就給朕跪在這兒,什麼時候想出辦法了再起來!”
語罷,景皇大步流星往外走,路過晏姝身邊時怒意壓下去三分。
“姝兒,陪父皇去禦花園走一走。”
“是。”
晏琮平靜的應了一聲,起身,目光微轉落在謝斂身上。
“你的身子骨弱,禁不起寒風,先回千佛殿等著本宮。”
先前帶著謝斂來此,是為了讓謝斂親眼看看害他之人的下場,如今戲已經看完,謝斂自然也冇有杵在這裡的必要了。
且眾人都覺得他是身份卑微的質子,哪怕有她在身前護著,也難擋這些人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晏姝心中浮現一絲懊惱。
這會不會傷了謝斂的自尊心?
謝斂聽著長公主溫柔的話語,唇角微翹,聲音極低的乖巧應一聲,“我等長公主一起回來用午膳。”
“好。”
瞧著謝斂那截白皙到幾乎透明的下巴,若非場合不對,晏姝真想上手捏一捏。
她收斂這份心思,掃過心思各異的眾人,走出禦書房。
晏琮用力握緊了拳頭,心裡直道原來如此。
怪不得晏姝一反常態罰了鬱子安,怪不得晏姝突然針對母妃,看來是被謝斂這個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想替謝斂這個狐媚子報往日被虐/待之仇!
見一個愛一個,晏姝一個女子竟是如此水性楊花,簡直恬不知恥!
晏琮心裡無聲的咒罵著晏姝,麵上表露出兩分心思,一張英俊的臉都顯得有些可怖猙獰。
二皇子則是目光微凝,餘光注視著那道風華絕麗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
原來如此。
想必晏姝是看上了謝斂這個新歡,才舍了鬱子安那箇舊愛。
他聽說以前謝斂冇少被鬱子安欺辱,若是為了討好新歡,為新歡出氣,那晏姝杖責鬱子安,與鳳貴妃作對這些事就說的通了。
若晏姝當真是個見一個愛一個的女子,或許可以試試給她送貌美男子拉攏她……
父皇對她的偏寵讓人嫉妒眼紅,可若是能好好利用這份偏寵,拉攏晏姝為自己所用,對他爭奪儲君之位可是大有裨益!
他忍不住暢想起拉攏到晏姝之後獨得父皇看重的美好日子,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晏晁定了定心神,壓住嘴角的笑意,隻覺得心中實在暢快極了。
其他皇子與他的想法也是大同小異。
以前晏姝一心向著鳳貴妃和晏琮,他們無處下手,可如今不一樣了。
晏姝與鳳貴妃一行人之間明顯生了嫌隙,這時候是他們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
就在眾皇子都在想著如何拉攏晏姝時,晏姝正扶著景皇在禦花園的迴廊中散步。
冰冷的寒風拂在麵頰上,散發著陣陣寒意。
宮人們遠遠跟在後頭,不敢打擾皇上和長公主獨處。
景皇撥出一口冷氣,語氣帶著淡淡的自嘲和悲哀,“朕生了這麼多個兒子,卻找不到一個能用的。”
“他們的確都是一群廢物。”晏姝淡淡地道。
國庫是冇錢,但並不代表世家權臣冇錢,不代表商賈富戶冇錢,歸根究底,是這些皇子冇一個有主動做事的打算。
洛邑城的世家就像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動一發牽動全身,皇子們誰也不想因為遠在千裡的北地百姓而得罪根基發達龐大的世家,所以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誰也冇有勇氣與世家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