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死寂的夜晚,烏鴉孤零零地站立在一棵枯萎的樹乾上,它那猩紅如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下方。
慘白的月光無情地灑落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埋屍之地上,彷彿要將一切都暴露無遺。
就在此時,一隻沾滿血汙的手臂突然從一堆亂石中伸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身影緩緩浮現——竟然是一名少年!
他身上所穿的道袍己經被鮮血染得麵目全非,完全無法辨認出原來的顏色。
而他的麵容則深埋在陰影之中,讓人難以看清其真實模樣。
隻見少年腳步踉蹌、艱難地在滿地屍體中間穿行著。
每走一步,他身上那件血紅色的袍子就會不停地往下滴血,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些鮮血與周圍的死亡氣息相互交融,使得整個場景更顯詭異和驚悚。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一縷陽光照到了少年的臉上,此刻,他的身體己經到達極限,一頭向後栽去,意識模糊前最後一刻,他見到了一雙布鞋。
““這是哪?”
陳長生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屋,努力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原本穿著的道袍不知何時己經被換成了樸素的布衣,而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也都被仔細地包紮了起來。
陳長生心急如焚,他急忙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然而手中卻是空空如也。
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緊張地環顧西周,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儲物袋正靜靜地放在一旁的桌台上。
陳長生試圖用儘全身力氣站起身來,但身體卻彷彿不聽使喚一般,雙腿軟綿綿的毫無力量。
就連想要施展法印都變得異常艱難。
此刻的他感到無比沮喪和絕望,心想:如今我不僅修為儘失,還身負重傷,恐怕隻能任人擺佈、宰割了吧……就在這時,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那扇破舊的木門被緩緩推開。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原來是一名年輕的女孩,她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女孩輕盈地走到她身旁坐下,柔聲說道:“我是在山上尋覓草藥的時候發現你的,見你傷勢嚴重,便將你帶回此處照料。”
陳長生定睛凝視著身旁的女孩,隻見她周身並無半分靈力波動,但容貌清麗脫俗,尤其是那對眸子,宛如秋水般清澈動人,眼波流轉間滿含脈脈溫情。
他麵沉似水,語氣冷淡地開口道:“原來是你救了我,還替我包紮傷口?”
女孩聞言,俏臉忽地飛上一抹紅霞,羞澀得結結巴巴:“我……我並非有意窺視你的身體,實在是當時你傷勢過重,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恐怕會惡化流膿。”
說罷,她便滿臉忐忑、呼吸急促地等待著陳長生迴應。
終於,陳長生慢慢張開嘴巴,聲音雖然依舊冷冰冰的,但比之前稍微溫和了一點:“哦?
如此說來,還真是多謝姑娘了。
不知道姑娘能否將我的戒指交還於我呢?”
聽到這話,少女連忙回答道:“好的,請稍等一下。
其實這枚戒指本來就是我剛纔替你包紮傷口的時候取下來的,所以就順手放在桌子上麵啦。
對了,你趕快趁熱把湯藥喝下去吧!
喝完之後好好休息養傷。
我還得趕去藥店幫忙做事呢……”話音未落,隻見她輕輕地將藥碗放在床邊,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遞到陳長生手中,最後轉身匆匆離開房間。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整個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