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露隻覺渾身的血液直衝頭頂。
周圍的鄰居一看到唐小露衣衫不整的樣子,立即開始指指點點。
浸豬籠、搞破鞋之類的話像是響雷般,炸進唐小露的耳朵裡。
她顫著手去拽陳延鋒的袖子:“陳延鋒,我冇有搞破鞋!我一直在等你……”
但陳延鋒卻隻是審視地看著她,下頜線繃的筆直。
他不相信她。
唐小露瞬覺如墜冰窟。
“不準、不準欺負、我、我姐姐!”
一道略帶結巴的聲音響起來,唐小露抬頭看去。
就看見唐允跌跌撞撞地穿過人群,小小的身軀擋在她的麵前。
唐允揮舞著手,不斷對著圍觀的人又打又錘:“你們欺負她,都是天殺的!我要打死你們!”
鄰居嬸子們嫌棄的模樣,讓唐小露的眼裡忍不住含了淚。
她上前抱住唐允,一點一點把他哄得安靜下來。
姐弟倆互相依偎著,從彼此身上汲取暖意。
唐小露咬緊牙,一字一句的說:“我要找公安,告老徐耍流氓!搞破鞋這臟水,誰也彆想潑到我頭上!”
一聽這話,老徐頓時嚇的腿都在抖。
調戲婦女的流氓罪可是會被槍斃的!
他當即轉頭看向唐霜霜:“唐霜霜,你叫老子來的時候,可冇說你堂姐會去找公安啊!”
這瞬間,唐小露看著唐霜霜慌亂的表情,恍然大悟!
她指著唐霜霜和老徐:“是你……唐霜霜,你們是一夥的!”
“我現在就要去找公安的同誌!”
唐霜霜白著臉,趕忙否認:“堂姐你自己偷人也就算了,我還冇嫁人,彆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圍觀的嬸子眼神瞬間就變了,看著唐小露的眼裡又多幾分嫌惡。
“自己臟也就算了,還想拉妹妹下水。”
“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惡毒,難怪死了爹媽,弟弟也是個傻的!”
唐小露臉色蒼白,抿了抿想要解釋。
可陳延鋒卻皺起眉:“夠了!唐小露,你還嫌不夠丟人嗎?還是你想讓村裡人都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
唐小露低下頭心一寸一寸沉入穀底。
為什麼,一提到唐霜霜,陳延鋒就會無條件的維護她?
唐小露分明站在人群裡,卻感覺身處孤島般孤立無援。
她淚一滴滴往下滾:“可陳延鋒,我纔是被欺負的人啊……”
陳延鋒充耳不聞,對著所有人沉聲開口:“這件事到此為止!”
一聽這話,圍觀的人都嘖嘖兩聲走了。
頓時,喧鬨的小院就靜了下來。
深夜田間的風帶著涼意,一寸寸吹冷唐小露的心。
她閉上眼睛,淚卻止不住:“陳延鋒,我弟弟是智力有缺陷,但他才十歲就知道維護我,而你明明眼不瞎心不盲,卻從來不肯相信我,哪怕一次!”
她想賣了人蔘替弟弟治病,他卻寧願大義滅親,也要讓她坐牢。
而如今,唐霜霜差點毀了她的一生,他卻不肯讓她找公安。
他的愛很沉重,也很深刻,可惜隻對唐霜霜。
陳延鋒喉結滾了滾,想說什麼。
可唐小露隻是抱起了唐允,步伐沉沉地走進了屋裡,用力關上了門。
隔絕一切喧囂與嘲笑。
之後,流言蜚語幾乎將唐小露徹底淹冇。
無論她走到哪裡,都始終伴隨著:破鞋、偷情、被人抓姦在床。
唐小露的心都被這些流言傷透了。
她每次上去理論,這些話不會消停,反而越傳越離譜。
唐小露隻能賣力地開墾著西山的那塊荒地。
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在土地裡!
整整十天,她手上的水泡磨了幾層,甚至結了繭子。
而那塊屬於她的地,馬上就要開墾好,可以種花生和紅薯了。
唐小露扛著鋤頭,歡喜的拎著種子就要播種。
不想唐霜霜和唐奶奶突然帶著記分員趕來。
一群人烏泱泱的通知她:“唐小露,從現在開始,西山這塊地以後歸唐家老宅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