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恭敬跪倒在地,一五一十回答:“玉小姐去了老夫人院內,不曾見到她,便又回去了。”
“回去路上,一直自言自語。”
許明煥手中毛筆停下,眼神陰鷙:“哦,她說什麼了?”
“她聲音太小了,手下不曾完全聽清,隻聽了個大概,好像是在擔心徐姨孃的傷病。”
倒不是黑影有心隱瞞,而是她一向和係統小聲嘀咕,若不是耳力極強之人,還真不一定聽得清楚。
何況離得有些距離,因此確實隻能聽個大概。
許明煥原本緊繃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黑影是他的暗衛,自然不會包庇他人,若他這般開口,看來那孩子如今問題還不算大。
若許玉玉是個安分守己的,哪怕她不是自己女兒,國公府也可將她當做小姐撫養長大,日後為她說門匹配的親事,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若當真如他的寶貝枝枝所言,她會大義滅親,覆了這國公府,那便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當務之急,是儘快查出許玉玉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
“你去仔細查查,徐氏在給我做妾室前,與府中哪些人交往過甚?尤其是男子,每一個都不要放過,三日內我要答覆。”
“是。”
轉瞬間,黑影消失不見。
日子一晃,過了五日。
老夫人依舊不曾抓到下毒之人,此事隻能暫且不了了之。
陸敏華和許明煥也不再氣惱,一心一意照看心愛的女兒。
在外,許枝枝明麵上的身份是郡主,在國公府內,則永遠是他們的寶貝女兒。
許明煥本想從女兒嘴裡聽點訊息,為日後國公府即將到來的危機做準備。
奈何小傢夥這幾日卻熄了火,每日不是誇孃親好看,就是誇爹爹帥氣,也要麼就是催促二人秀恩愛給她看。
說得他們都快不好意思了……
這日見寶貝女兒睡著,夫妻二人對視間,眼神幾乎能拉絲。
自陸敏華出了月子,一向恩愛的二人還未曾好好溫存過呢。
“夫人,為夫……”
他聲音沙啞,上前擁住陸敏華,陸敏華雙手抵在他胸口,芙蓉般的麵容上一片羞澀。
“夫君彆這樣,枝枝還在呢!”
“女兒不是睡著了嗎?咱們聲音輕點,不會吵到她的。”
許明煥耐心地哄,灼熱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陸敏華很快淪陷在他的溫柔攻勢中,徹底失去了抵抗力……
為了不驚擾到床上睡著的許枝枝,他們來到了貴妃榻上。
麵積雖不大,但足夠二人溫存。
二人吻得如火如荼,情.迷意亂間,衣衫淩亂,正當他們打算更進一步時,耳邊突然傳來奶聲驚呼。
「哇哦,孃親爹爹在努力給我造弟弟妹妹嗎?」
「哎呀,這也太不好意思了,要不我把眼睛閉上裝睡吧?可是好想再看一眼哦……」
二人同時聽見,染上**的眼神逐漸清明,甚至帶著幾分慌亂。
這這這……一個小娃娃怎麼能說出這種虎狼之詞?
讓他們二人不由自主臉色燥紅!
陸敏華連忙衣衫,眼神躲閃道:“夫君,我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要不就算了?”
“也好,夫人身體最重要。”
許明煥也尷尬得不行,輕咳一聲,連忙攏好衣裳,哀怨地看了眼床上正在努力裝睡的小糰子,幽幽歎了口氣。
女兒雖好,可看來他與夫人親近時,還需要奶孃帶著,否則日日被她這麼看著,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寶貝閨女啊,你就忍心看著爹爹孃親相互受折磨嗎?
不一會兒,許枝枝便被抱了起來。
緩緩睜開眼睛,陸敏華正麵色緋紅地抱著她,輕輕拍打。
「咦,爹爹孃親怎麼停了呀?繼續哇,那可是你們恩愛的證明,我都已經裝睡了呢!」
陸敏華此刻又氣又好笑。
這個小傢夥,還真是人小鬼大!
還是嬰孩想法就這般跳脫,日後長大了還得了?
「加油啊爹爹孃親,你們一定要努力秀恩愛,氣死那個惡毒的壞女人!我可不想看著她坐上孃親的位置。」
許枝枝小臉鼓鼓的,似乎很生氣。
陸敏華忍俊不禁,就連許明煥尷尬的情緒也有所緩解。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咦,徐姨娘居然一個時辰前就醒了?天呐嚕,寶就是睡了一覺,怎麼耽誤了這麼多事?」
「讓我康康,她察覺到自己受了懷疑,立刻就通知了姦夫,讓他趕緊出府,現在那人正在往京城西邊的城池逃竄?」
「啊啊啊,爹爹孃親,你們彆再秀恩愛了,趕緊去抓人呐,再不抓可就來不及了啊!」
一番話說得徐明煥臉色煞白。
他當即起身,對上陸敏華錯愕的眼神,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忽然想起還有公務不曾處理,要出門一趟,夫人好生歇著吧。”
說完,抬腳離開。
陸敏華想要喊他,又不知此事該如何開口。
隻能先放下許枝枝,招手喊來貼身侍女初夏,在她耳邊低聲吩咐。
許枝枝眨巴眼睛看著她們主仆二人,止不住地疑惑。
「孃親在和初夏姐姐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我該怎麼通知他們去抓那個姦夫啊?他要是跑了,就真的抓不著了!」
「哎,我到底什麼時候能會說話呀?」
此刻,身為小糰子的許枝枝鬱悶不已……
許明煥召集手下,乘坐快馬,立刻離開京城,策馬朝西邊追去。
與此同時,初夏拿著陸敏華的信物去了將軍府,成功調了一支五人小隊,也立刻朝著西邊奔赴而去。
他們夫妻二人不能心意相通,便隻能以自己的方式緝拿姦夫。
隻要找到他,再同徐姨娘對峙,就不怕此事再有變動!
如今之所以不做,皆是因為老夫人與老侯爺。
有他們護著徐氏,隻要冇有證據,許明煥夫婦二人,便無法指認其犯下的滔天罪過。
竟然試圖混淆國公府血脈,這罪責,將她拉出去殺上十遍,都不夠解氣的!
此刻,眠風閣內。
剛醒來冇多久,氣息微弱的徐姨娘再三追問貼身丫鬟。
“你確定,當真送他出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