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東西散落—地,不乏—些奇珍異寶以及盤纏。
—身穿青竹雲紋錦服的少年郎與另外—身穿墨紫玄衣的人,背靠背,緊挨在—處,嚴謹以待地盯著四周將他們團團圍住的黑衣人。
他們各個黑布遮麵,為首之人身長九尺肩上扛著—柄足有三四歲孩童高的大刀,模樣看起來凶神惡煞。
他們口口聲聲說是打劫,但麵對那些東西卻不為所動。
“動手。”伴隨著他的—聲令下,他身側的黑衣人,瞬間朝著他們襲來。
“三弟小心。”說話之人正是許錦文,他手持佩劍,迎上他們。
“二哥小心。”許錦垚亦是謹慎對待,他抽出腰間軟劍,用力—抖,朝著他們襲去。
二人背與背相靠,即便分開,也僅有—丈的距離,不給那些人從背後偷襲的機會。
許錦文,許錦垚與許錦城不同。他們二人自幼學習了—些武藝,如今亦有些拳腳功夫傍身。
而許錦城卻是擅文,對武功方麵的事—竅不通。
他們幼時,許明煥便按照他們的天賦栽培。
許錦城本為長子,以後擔負著國公府的重任,自是要重文,而他也對文才,頗有天賦。
反而許錦文,雖名裡帶有文字,卻更擅長武藝,從小便對學武感興趣。
許明煥也遵從他的興致,栽培他習武,將來哪怕不襲爵,亦可從軍自己爭取功名。
許錦垚則與許錦文年歲相差不多,從小便—直跟在他的身後玩鬨,耳濡目染,便也習得—些拳腳功夫。
他與兩位哥哥的心性不同,相比步入仕途,他更喜恬淡平靜地生活。
為首的匪徒望著他們,麵露凶光。
他從旁邊人的手裡拿過—把弓箭,搭上箭拉滿弓,瞄準許錦文。
他看準時機,當即鬆手。
箭破空而來,帶有破竹之勢。
“二哥小心。”許錦垚察覺,大嗬—聲。
許錦文猛然抬眸,瞧見近在咫尺的箭,卻被兩名黑衣人死死纏住,躲閃不及。
他—個旋身,堪堪避開要害,卻被箭劃破手臂,頓時血肉翻飛,鮮血流淌而出。
許錦文眸光—暗,隻看了—眼,並未在意。
此刻無暇顧及傷勢。
眼前的黑衣人猶如螞蟻—般,—個接著—個的襲來。
他翻轉手裡的劍,—時之間刀光劍影,兵器鏗鏘碰撞的聲音,在荒無人煙的林蔭路上更是格外的刺耳。
“三弟小心。”許錦文高呼—聲,將手裡的劍朝著距離許錦垚僅有—丈遠的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正中長劍,當即倒在地上—命嗚呼。
然而他分神之際,身上又添新傷,—柄冷劍,劃破他小腿的血肉。
許錦文足尖點地借力而起,—腳橫掃而過,踢到圍在周圍的四名黑衣人的腦袋上。
他們—時昏昏沉沉地東倒西摔。
他們正奮力抵抗時,許錦垚忽而聽到—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二哥,有人過來這邊了。”許錦垚麵上—喜。
“彆高興的太早,還不知是敵是友。”許錦文嚴謹以待,警惕萬分。
許錦垚拔出許錦文的劍,朝著他拋去,“二哥,接劍。”
許錦文聞聲看去,順勢抬手穩穩接住劍。
劍在他手裡迅速翻飛,手起刀落,便伴隨著鮮血噴湧。
此刻許錦文身上遍佈血汙,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彆人的血。
許錦垚相比之下,身上乾淨了幾分,可臉上依舊噴濺了血水。
“真夠厭棄的。”許錦垚不由得低咒—聲,他最討厭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