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無信!”
得不到滿意答覆後,‘百姓’拔開門口鹿角,直接往裡擁去。
“停下!”
甄武率隊出現,向這幫人大喝:“邙山重地,已開始夜禁,任何人不得靠近!”
“你們得管飯!”
“糧食呢?把糧食拿出來!”
“我們要見六皇子,讓六皇子出來!”
‘百姓們’依舊不聽,並且火速接近甄武。
甄武取弓射在一人腳下,厲喝道:“再進一步,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無用。
對方依舊壓來!
甄武麵色一狠,手即刻揮下:“放!”
嗖嗖嗖——
在他背後,跟著一個百人隊。
隨著甄武一聲令下,弩箭齊發,向前壓去。
對方顯然也冇想到甄武竟如此果斷!
因距離太近,弩箭殺傷和命中率得到大大提升。
百弩齊發,竟射傷射死三十餘人。
擁在最前頭的人鬨然而逃。
就在甄武鬆下一口氣時,驚走的人群後方,另一批人推著車上前。
他們掀開推車。
篷布之下,哪是鹵礦?
是刀槍弓箭!
這幫人倚著推車,彎弓還擊!
第一波靠到最前方的,便有千餘人!
甄武臉色驟變,當即吼道:“撤!”
嗖嗖嗖——
騎營。
李鶴一路狂奔,在這裡見到了閻成。
將邙山鹽廠外發生之事,悉數告知。
“殿下說,此事不同尋常,望將軍速領軍往援,以免有不可測之事發生。”
聞言,閻成怪笑一聲:“以鹵礦換糧,是六皇子提出的主意。”
“百姓既是他招來的,如今無非是多了些,他怕什麼?”
“若是百姓多了些便要我移營,那騎營還要不要訓練了?乾脆全聽他的便是。”
李鶴後退半步,拱手道:“將軍之言固然有理,但若邙山有失,將軍是要負責任的。”
閻成目光一縮:“你什麼意思?”
“殿下預敵於先,將軍卻按兵不動,若是今夜有變,將軍不需擔責麼?”李鶴道。
“混賬!”閻成大怒:“你一個小小的九品小吏,也敢來要挾本將軍?!”
“不敢,下吏隻是奉命行事。”李鶴搖頭:“既然將軍不同意,下吏不敢多言,這便去回信便是。”
說完,徑直告辭離去。
望著對方離去,閻成目光陰冷。
“過來。”他衝著一名家將招手:“安排幾個人,路上將他做了。”
家將擔憂:“他畢竟是大司農府屬吏,若是朝廷追查下來……”
“追查個屁!”閻成冷哼一聲:“河東賊入侵,便是皇子都難保,死個九品小吏算什麼?”
“記得,做乾淨點!”
“是!”
然而,當人沿大道追上去時,李鶴卻從大道折進阡陌小路,往雒京城狂奔而去。
家將還是個有經驗的,一麵派人分頭追查,一麵回報閻成。
不久,一個五人小隊發現了李鶴。
“李令丞!”伍長出聲呼喊:“將軍有事,請你回去商議。”
李鶴不答,隻狂奔而去。
見狀,伍長命左右彎弓。
遊俠出手,打落箭矢。
又取弓回擊,射翻兩名軍士。
伍長心驚,回去稟報閻成。
“廢物!”
閻成一巴掌扇了過去,怒道:“這六皇子果然夠奸詐,這是留著此人準備朝堂上反告我啊!”
“不過那又如何呢?隻要他死了,憑一個小小的九品小吏,就想誣陷一個戰功加身的武人?”
“哼,癡人說夢!”
他目光陰沉的看著麵前伍長:“與你一起行動的兩人呢?”
“都在帳外。”
“喚進來。”
“是。”
片刻,兩人亦入內。
“事辦的太差,都給我跪下!”
三人不敢忤逆,隻能伏地。
鏗!
忽然,他們聽到一聲刀響。
各自心驚!
不等抬頭,一股劇痛傳來,人已跌入無邊黑暗。
閻成抹去臉上血跡,吩咐親信:“夜裡遭河東賊襲擊,五名軍士喪生,去安排撫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