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清爽的常服,夏忱忱用帕子擦乾了水,然後找了個帶子隨便繫了一下。
縱然如此,依舊如清水出芙蓉般的清麗可人,其中又帶著幾分嬌慵。
宋濯瞟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且遠遠地坐到了窗邊。
難怪夏老頭費儘心思要把她送進王府,若是隨便嫁個人家,除非不出門,否則真不好說。
夏忱忱瞟見宋濯的眼神,不禁暗罵了一句,跟前世一樣,看著人模狗樣的,一到床上便是另一副模樣。
無論如何,這事兒得解決了。
“四爺,我有話跟您說。”夏忱忱朝宋濯行了一禮,看著規規矩矩的,但卻是一副好像誰欺負了她似的。
但想起夏忱忱對夏老太太麵不改色地撒謊,便知道自己不能信她。
“何事?”宋濯抬頭看向夏忱忱。
“我聽小丫鬟說,四爺之前和沛國公府的那位姑娘有情?”夏忱忱瞪著宋濯。
“哪個小丫鬟說的?”宋濯不禁皺了眉,翟氏對財物掐得緊,但管家確實一般。
“我初嫁過來,也不認識,就隔著花木聽了那麼一兩句,四爺……”夏忱忱故意沉默了一下,說,“之前我若是知道您心裡真的有人,我定不會嫁進來,做那棒打鴛鴦之人。”
宋濯見夏忱忱說得認真,倒覺得有趣,歪著身子問:“那你現在已經嫁進來了,又當如何?”
“我不會奪人所愛。”夏忱忱微微仰著脖子道,“四爺,我越是在意您,越不能做那等棒打鴛鴦的人。”
嘖嘖,她是想告訴自己她有多善心嗎?說得好像逼婚的不是他們父女似的。
“你莫不是要跟我和離?”宋濯饒有興致地問。
“一成親就和離,彆人不知道的,還當四爺的身子……”夏忱忱麵頰一紅,然後才低聲又堅毅地說,“再說了,現在和離王府也退不了我爹的銀子,要不等到四爺能夠還清銀子的時候,我保證跟您和離。”
宋濯的眼睛眯了眯,她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便是自己心裡有陸三姑娘,人家恐怕也早就嫁人了。
不過,宋濯不要解釋這麼多,顯得自己多在意她似的。
“若我十年後才還得了夏家的銀子,你也不會鬨?”宋濯又道。
“我雖是女子,但也知道什麼是一諾千金。”夏忱忱認真地說。
“那我如果提前還了呢?比方說,明年。”宋濯看向夏忱忱。
那求求你明年就還吧。
“我說得自是算話的,隻是四爺……”夏忱忱往宋濯麵前走了一步,才懇求道,“恐怕會有人笑話我們夏家,那會兒,還請王府能夠幫著解釋一二。”
這意思是真的願意和離?宋濯眼睛微眯,她這是為什麼?
思索良久,宋濯得出一個結論,夏氏這是真的太在意自己了,所以不惜如此犧牲。
其實夏忱忱心裡也很忐忑,雖說前一世做了三年的夫妻,但倆人之間溝通也不多,她瞭解這個男人的衣食住行,但想法卻不甚清楚。
想到這兒,夏忱忱決定再加一把火:“如果四爺想要納妾,我也是同意的。”
瞧瞧,我多通情達理,連你的生理需求都考慮到了。
宋濯心裡卻在冷笑,納妾?哈,她爹都不同意,她同意!
“夫人真是溫柔體貼,這事兒就依你。”宋濯說著便起身要走,但夏忱忱卻跟上喊了一句,“四爺稍等。”
“還有何事?”宋濯粗聲粗氣地說。
“四爺,此事可不讓旁人知曉,人前我們還得上恩愛夫妻,免得流言蜚語對您不好。”夏忱忱說道。
“為何不是對我不好?”宋濯都氣笑了,難道不是對她不好嗎?
頂多半年,夏忱忱若還是冇有傳出喜訊,恐怕大家的目光都會關注在她身上。
“四爺有所不知,我這樣做,也是有緣故的。”夏忱忱一臉認真地說。
“那我倒要聽聽。”宋濯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