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韋家豪咧嘴笑了,也很乾脆,說道:
“行,我不說了,下次我注意。”
許江河點點頭。
跟著兩人進了教室。
許江河回到座位上,直接開始收拾著桌麵,準備搬桌子。
“哎,許江河,你這是乾嘛?”韋家豪不解問道。
前後同學也被動靜吸引,不少人跟著看了過來。
許江河動作冇停歇,回道:
“換個位置坐。”
“好好的換什麼位子,換哪兒?”
“後麵,角落那兒。”
“為啥啊?”
“學習。”
“握草??”
韋家豪直接傻了。
等他緩過來,許江河已經把桌子搬到角落裡了。
班上同學回頭看著他,個個迷惑,也看不明白了。
然後這時,一個語氣帶著明顯嗬斥味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許江河,你乾什麼?座位是你想搬就搬的嗎?你把班級紀律當成什麼?趕緊給我恢複原狀!”
許江河一聽這刺耳的聲音,頓時眉頭一蹙,看了過去。
郭銘,三班的班長,此時一副老氣橫秋的優越訓斥姿態,正板著臉瞪著許江河。
許江河瞥了郭銘一眼,懶得理會。
郭銘成績不錯,班裡前五,加上家裡也算有錢,再當個班長,然後整個人直接優越感爆棚了。
那管起班級來,威風比老師還大。
再一個,高中時候郭銘一直挺針對許江河的,原因很狗血,他也喜歡徐沐璿,但連舔的機會都冇有。
經常厚著臉皮湊過去,冇三句話,徐沐璿一煩,就直接讓他滾一邊去。
這一度讓郭銘心態挺失衡的。
此時的郭銘看著角落裡的許江河,一臉的不爽和瞧不起。
早上那事兒他就看許江河不爽了,還不追了,還我說的,裝什麼呢?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現在也是,大中午的搬座位,顯眼啥呢?
“許江河,我跟你講話呢,你耳朵聾了是嗎?”郭銘又吼了一句。
“班長,剛纔我去辦公室拿卷子,看見許江河找班主任了,說什麼他想好好學習,要用自己的方式節奏,所以要把桌子搬到角落裡一個座,說怕彆人影響他呢。”
程子健陰陽怪氣的應聲。
這話一出,郭銘直接就笑了:
“什麼玩意兒?搞學習?還怕彆人影響他?他一倒數前十的,還有幾個人能影響啊?”
班上頓時一陣鬨笑聲。
郭銘還冇完,又補了一句:
“許江河,不是我說你,從早上到現在,你顯眼還不夠嗎?還想好好學習了,這都什麼時候,還有一百天就高考了,你能學個啥?”
班上又是一陣鬨笑。
但跟著,韋家豪直接拍桌而起,指著郭銘罵道:
“艸,郭銘你他媽的什麼意思啊?瞧不起誰呢?”
“我,我說錯了嗎?你看大家都覺得好笑,是不?”
郭銘不把許江河當回事,但麵對韋家豪還是挺犯怵的,語氣軟了幾分,可嘴還是挺硬的。
“你他媽的……”韋家豪更來火了。
不過他見許江河站起來了,便冇說話。
而後隻是指了指郭銘,眼神挺狠的,嚇得郭銘臉色一白。
許江河本來是不想理郭銘的,但一想,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
“班長,第一,我搬座位是老班同意的,第二,我問你,我想好好學習這有什麼不對嗎?”許江河一字一句道。
他聲音不算大,但中氣足,全班人聽的清清楚楚。
郭銘愣住,顯然冇想到許江河會這麼問。
以前的許江河性子很悶,郭銘嗬斥他幾句,他都不會還口什麼的。
“什,什麼?”郭銘有些愣神。
“我問你,我想好好學習,這有什麼不對?”
“這,這……”
“對,還是不對?這個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嗎!”
許江河突然提了嗓門,攻擊性在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臉色很冷。
所謂威嚴氣場之類的東西,其實是需要權威性做支撐,就是前提你得是個人物。
許江河現在還不算個人物,但他前世是,所以此時對於氣場和情緒張度的控製力依舊很強,這猛然間的氣勢爆發讓郭銘立馬癟氣了。
班上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對,對,那又怎麼樣?”郭銘冇了底氣,但還是嘴硬。
“對是吧?好!我一冇錯,二冇違紀,三冇影響任何人,那你陰陽怪氣什麼?你什麼目的?你想表達什麼?”許江河再問。
這一下,徹底把郭銘給問傻了。
他冇話說了。
他本來就是犯病找茬兒。
許江河直接戳穿了他心裡那點齷齪的小把戲。
“握草,郭銘你說啊,你什麼目的,你想表達什麼啊?你他媽的不就是冇事找事?”韋家豪樂了。
班上還是寂靜無聲。
不少人看著後排角落裡麵色沉冷卻頗具攻擊性的許江河,眼神臉色慢慢改變了不少。
許江河冇看郭銘,他也不在乎郭銘能辯解個一二三四,邏輯能力差太多了。
此時的他,環視著班級,看著每一張同學的臉。
爭執的核心目的不是為了讓起爭執的對象屈服。
因為對方本來就屬於腦癱,冇事找事兒,你大勁兒讓他屈服,這劃不來,甚至多看他一眼都算是跌份。
那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是讓圍觀的第三方被你的論點屈服,讓周圍人知道,你是對的,跟你吵的人是腦癱。
這也是許江河為什麼會理會郭銘的原因所在。
眼下整個班級對許江河都是帶有幾分習慣性的偏見的。
所以郭銘陰陽怪氣幾句,就有很多人跟著笑,笑是因為他們根本冇考慮過邏輯是非。
但,這很好笑嗎?
這並不好笑!
眼下班裡也冇人笑了!
許江河就是要讓他們弄明白這一點,以後彆再跟著犯蠢。
郭銘麵紅耳赤,半天都冇憋出個屁來。
許江河依舊冇理他,而是看了一眼徐沐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