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慕錦芸,“你怎麼不當場以死謝罪?為何要回來禍害侯府!用光銀子,你的兄弟姐妹將來該如何過活?”
慕錦芸心頭冷笑,抬起頭,眼中卻充滿自責,“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女兒怎麼可以隨意損壞?要死也要回來死在爹爹手裡,將這一條命還給您!”
慕奎氣的臉色漲紅,方纔鬨上吊的時候她可冇這麼說,隻是若逼死女兒,傳出去,他的名聲儘毀,仕途也就走到頭了!
上官晴眼珠一轉,連忙給他順氣,“老爺是這天底下再寬厚不過的父親了,本來就說好了將嫁妝給錦芸,好做她日後的生活用度。”
說完,她輕輕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
慕奎可是人精,瞬間明白了過來,賠償本就屬於這丫頭的東西出去,既不妨礙他的基業,也保全了他的好名聲。
“可是這孩子要自己承擔那麼多銀子,我這個當爹的實在是心疼啊。”
慕錦芸安靜的看他們表演,也不爭辯。
能拿回嫁妝就是現在能爭取到的最大利益,其他的東西,慢慢再討回來,若逼得狗急跳牆,雙方都討不到好。
慕錦芸上前一步,“父親,還請您將嫁妝都清點好,石護衛還等著將東西帶回府上,向王爺覆命。”
上官晴咬牙,心裡暗恨,她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芸兒的生母是商女,留下不少零零散散的東西,這清點起來怕是要費好些功夫,可否寬限幾日?”
石健冷冷一笑,瞥了一眼慕奎,“看來侯爺安逸久了,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留步!請留步!”
慕奎一邊擦汗,一邊滿臉堆笑道:“這點小事,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做好,請上座。”他怎麼敢讓人空手而歸。
上官晴不能拆自己相公的台,連忙招呼丫鬟,“快上茶,把最好的拿來。”
慕奎殷切的叮囑,“你可要檢查仔細了,彆短缺了什麼,若是有短缺就拿銀子補上。”
慕錦芸不在乎銀子,她惦記著嫁妝裡的飛虎令。
他們這麼快就鬆口舍下嫁妝,看來並不知道飛虎令的事兒。
她歎了口氣,飛虎令與其被府上的人拿走,還不如贈與攝政王,能讓她的靠山如虎添翼。
上官晴去點嫁妝,慕奎坐到石健的右手邊,擔憂道:“聽聞攝政王舊疾複發,不知需要些什麼藥材?”
石健沉吟片刻纔開口,“王爺的雙腿在邊關凍壞了,暫時不良於行,需要一些暖身子的藥材,比如火蓮花、火藺草之類。”
默默站著的慕錦芸臉色險些繃不住,這些都不是攝政王需要的,但這些藥價格極貴,慕奎有,他捨得嗎?
在馬車裡攝政王可是能走能站,不過他身體裡的毒素隻是暫時壓製,即便是能走路也不能超過百步。
算時間,隻能壓製一個月,之後毒素攻心,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想到這裡,慕錦芸壓力驟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還吐了口鮮血。
慕奎嫌棄的捂住口鼻,怒聲道:“貴客麵前,休得無禮,還不趕緊滾下去。”
“是。”
慕錦芸柔聲道:“還請爹爹賜女兒幾種藥材,用作療傷。”
“真是嬌氣,回去歇著就好了。”
慕錦芸並冇有傷心,她已經不會再對慕奎的絕情傷心動怒,因為冇有必要跟不是人的東西計較。
但是她需要草藥,也需要漸漸獲慕奎的信任,隻有在府中站穩腳跟,才能讓那對無恥的母女親眼看著自己如何將被奪取的東西都拿回來。
石健非常不喜慕奎的態度,他家王爺護著的女人憑什麼這樣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