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查了一番，“這很好，看著是出自名家的手筆，雖然奢靡，但我年紀大了，想來也不會有人多說閒話。”

慕錦芸不多言，直接輕輕掰了一下叉子，瞬間就斷了，露出了裡麵的中空，“這不是銀子。”

老夫人的眼眸一寒，拿過叉子咬了一口，這軟硬度和舌尖兒觸及的味道果然不是銀子。

“祖母，這是鉛，裡頭還融了其他的毒物。”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凝重。

慕錦芸勸慰了兩句，又道：“既然她們想害祖母，那就讓她們以為手段成功了。等過一陣子您就說病了，要去寺廟養病，離開這府裡更加逍遙自在。”

老夫人定定的看著她，良久纔開口，“我若走了，你一個人更艱難。”

慕錦芸心裡感動，祖母怕她走了，府中的人欺負自己。

她笑道：“祖母放心，我不會讓她們得逞。”

老夫人點點頭，臉上浮現了疲憊和失望，如果她冇有早早的隱居佛堂，八成此刻已經不在人世了！但她們還是冇有放過她！

慕錦芸見祖母神傷，拳頭緊攥，生怕她因過度生氣而傷了身子。

她趕緊寬慰道：“我師父曾見過小叔叔，說他有可能在來年回來，這事千真萬確。”

“你師父是誰？他怎麼知道？”老夫人眼中恢複了幾分神采。

“師父是逍遙仙，我向他學了十年的醫術，這次出門被姐姐推下山崖也是師父救了我，可他不想讓世人知道他的行蹤所以我冇有說。”

老夫人震驚的說不出話。

兒子要回來，已經是天大的好訊息，但更驚喜的是，孫女居然是神醫的弟子？

慕錦芸回憶前世關於逍遙仙的傳說，自通道：“還是托您的福，還記得十二年前，您帶府中女眷去國安寺祈福嗎？”

老夫人的眼神飄忽，記憶瞬間回溯到十二年前的夏天。

安國寺是皇家的聖地，需皇上恩準才能去祈福，那也是她最後一次享受皇室待遇。

“孃親帶著我去林中玩，遇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我看他可憐，就把兜裡的點心給他。他問我長大了想做什麼，我說想當大夫，好治好孃親的病。”

她用回憶的口吻講述，“乞丐說一口點心十年緣分，於是每日都來教我醫術，但告誡我不能顯露，以免有性命有憂。直到我被長姐推下山崖，他救了我，卻說十年緣分已到，和我斷了聯絡。”

老夫人從回憶中清醒，她心知這個孫女已經悄無聲息的長大了，騙過了所有人變得自信且強大。

老夫人緩緩的歎了口氣，“你想做什麼，不必瞞著祖母。”

一來，這孩子的孃親曾救過她，但她冇能保住那天真誠懇的媳婦，心中有愧。二來，這孩子救過她的命。三來，這孩子讓她懸了多年牽掛兒子的心放下。

她鼓勵道：“彆怕。”

慕錦芸喉嚨發癢，聲音哽咽道：“我想挖開母親的墓，我懷疑她是被毒死的，隻是那時候我人微言輕，不能檢查母親的屍身。”

“所以你恨上官晴？”

慕錦芸點頭，“我雖然人小，但我不蠢，孃親的病明明就不致命，不可能突然暴斃！”

“你可有打算？我若不在府中，他們開始還會對你有所忌憚，但是很快，就會忘了你受我這老婆子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