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實在是太偏幫宋幼幼了,讓宋寶珠憤恨不已。
也不知道是宋幼幼去哪裡勾搭來的野男人!
難道他還以為宋幼幼是以前那個身份高貴的官家千金嗎?
宋寶珠咵嚓將手上的半個杯子往地上一扔,挑明道:
“這個同誌,你還不知道吧?宋幼幼已經被宋家斷了親,被趕出了宋家,現在的她隻不過是沒爹沒孃的野孩子,你現在可用不著上趕著巴結她了!”
“?”
“你們宋家是腦子抽了嗎?就因為找回你這麼個魚目,然後不要真正的明珠?”
“???”
他在說什麼??
宋寶珠氣得七仰八倒。
“你!你是在說我是魚目?你彆以為我聽不懂!”
“確實是這個意思。”
“你!!”
“寶珠!”
宋父將宋寶珠拉到一邊,並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不許她再咋咋呼呼,丟人現眼。
他看向顧驍,問:
“你是誰?和幼幼是什麼關係?”
宋父一眼就看出這個護著宋幼幼的男人氣度不凡,而且,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是誰跟你們無關。”
宋幼幼不欲將顧驍扯進宋家這些事情,立刻拽住顧驍。
“咱們走。”
顧驍順從地跟著她走,目光看到被她握住的手腕時,還一臉的開心。
“等——”
宋父剛開口,剛纔還滿臉開心的男人立刻花式變臉。
在宋幼幼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散發出冷厲的警告。
宋父下意識閉上了嘴,眼睜睜看他們離開。
等人走了之後,他有些煩躁地開口:
“寶珠,這裡是京市,隨隨便便從哪裡可能都會遇上惹不得的人物,你這咋呼的性子是時候改改了!”
華國可是人情社會,特彆是他這種從政的,什麼時候不是想儘辦法搞好關係的?
她這麼容易開罪人,要是妨礙了他的仕途……
想到這,他忽然目光犀利地瞪向妻子和女兒。
“我可告訴你們,彆給我亂惹事,不然你們娘倆想自己過就自己過去!”
小打小鬨他不在意,換一個女兒他也不在意,但要是誰影響了他的仕途……
想到這,宋父的眼神越發陰沉了。
宋母跟了他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它現在是真正發怒了。
忙安撫道:“孩子她爸,你彆生氣,寶珠也冇得罪什麼人嘛不是。難不成……剛纔那個男人有什麼大來頭?”
宋寶珠見顧驍走了,也不怕他了,聞言嗤笑道:
“哎喲爸,你怕他乾嘛!我看呐,剛纔那個男人就像我以前呆村子裡頭那些二流子一樣式的,能有什麼來頭?”
“再說了,宋幼幼之前除了上學和在書店工作,哪兒也不去,她能認識什麼大人物?”
“對啊,寶珠她說的對,她爸,你彆想太多了。”
聽到她們這麼一說,宋父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他還是警告了句:“不管怎樣,你也要好好教教你的好女兒!行事說話太不成體統了!”
宋家的動靜,也引起了門外左鄰右舍的嘀咕。
“老宋家這是咋了?”
“還用問,從剛纔那嚷嚷的話音來看,這老宋是準備要親生女兒不要抱養的這個女兒咯~”
“誰說不是呢!這估計是怕三個孩子,要強製一個下鄉了,所以趕緊不要了吧。”
“哎喲喂,這養了十幾年的,說不要就不要啊,心真狠咧!”
“唉,可憐了幼幼這乖孩子喲~工作工作冇了,對象對象冇了……”
“對啊,這情況估計得攆下鄉插隊了,難怪宋家趕緊撇清關係了,免得還要扶貧。”
“切,什麼扶貧不扶貧的?要我說啊,這老宋是豬油蒙了心,幼幼這孩子咱們左鄰右舍從小看著長大的,多好一孩子啊!”
“嘖嘖,我讚同,我看老宋將來得後悔!這新找回來的女兒樣貌品性怎麼和原來的比?”
……
這邊的老街坊在嘀咕。
另一邊,顧驍此時也在對宋幼幼諄諄教導。
“你以後性子可不能這麼軟,呃…對我可以軟,但對彆人要凶一點。”
“文明底線閾值太高的姑孃家,最容易遭欺負了,所以你要學會罵人、學會揍人,不爽就揍。”
“你彆怕惹事,惹了事有我給兜著,知道冇?”
“不過,你也要記得好漢不吃眼前虧,要是打不過你就跑,跑回家找我回頭給你報仇去。”
他低醇的聲音一路在教唆。
跟宋家從小教她的循規蹈矩,乖巧聽話相反,他教的是讓她怎麼任性妄為。
漫步在夕陽下,那殘陽的暖意,似乎一路照進了宋幼幼的心底。
“那要是我惹到不能惹的人了怎麼辦?”宋幼幼歪頭覷了他一眼。
顧驍眉眼恣意,道:“不能惹的不多,實在惹到了我就去賠禮道歉嘛,這不礙事,我從小到大惹的事多了去了。”
顧驍不以為恥,神色坦然,繼續道:
“不過你的顧慮也對,看來我得努力賺取軍功,罩著你在我的地盤上橫著走了……”
他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恣意妄為的色澤。
忽然就將她那冷然的心,給灌進了暖流,熱得人發燙。
自重生後,她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的輕鬆。
“……好。那我就等著顧驍哥哥罩著我橫行霸道了……”宋幼幼揚唇輕笑,眼裡儘是調侃之意。
夕陽映你,你卻映進了彆人的心中。
懶散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那白嫩的肌膚上的笑靨如花,徑直將顧驍給看呆了。
宋幼幼不知道的是。
從這一刻起,這個原本恣意隨性的男人,就真的把努力賺取軍功作為了目標。
在往後的歲月中,不要命地往上攀爬。
“我們進去買些米麪、肉和菜這些吧?我看家裡好像冇什麼糧食。”
剛好路過供銷社門口,宋幼幼提議。
但卻發現對方冇有反應。
她拽了拽他的衣角,“顧驍?”
“……嗯?”顧驍恍然回神。
雖然不知她剛纔說了什麼,但看到供銷社,他纔想起來什麼,從口袋裡將東西拿出來。
“這些東西是我剛纔在家裡拿的。一個是我津貼的存摺,一個是我自小用不完的零花錢用的存摺,這兩張是房子的房契。”
“這裡還有一些錢和我平時冇怎麼用到的糧票、布票和肉票,通通都給你。”
“你往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千萬彆心疼錢,我每個月都會有津貼的,平時都冇處用,你就當幫我的忙,多用些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的行為,直接把走過路過的人都給乾愣了。
宋幼幼隻覺得周圍人的目光過分火熱。
“誒喲喂,連家底都交出來了,這是要討媳婦吧?這男方真是大方!”
“我看是,這男同誌心誠的喲。”
現在是傍晚,供銷社裡有不少下班後過來買菜的嬸子們,看到這熱鬨,都忍不住兩兩嘀咕起來。
還有人忍不住湊近了,直接問:“男同誌,你這是要討媳婦?”
要是平時,顧驍是不搭理彆人的八卦的,但今天,他卻是好脾氣地回:
“嗯,對。這是我就要過門的媳婦兒。”
看到顧驍回答,嬸子們更興奮了,七嘴八舌地繼續探聽。
顧驍嘴角噙笑,好脾氣地說著宋幼幼是他媳婦兒的事。
一點兒也不害臊。
而且,在嬸子們說的什麼郎才女貌、很是登對、開枝散葉,這各種讚美詞中。
笑容逐漸變態。
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宋幼幼全程尷尬低頭,快速買完自己需要的東西,快速付錢、付票。
然後趕緊拉著顧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