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清長得俊秀,舉止文質彬彬,跟宋寶珠在鄉下看到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前世,當他已經是一個儒雅的中年軍官時,她就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他了。
現在他年輕俊朗,她更是滿眼滿心都是他。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費儘心機將宋幼幼趕走的一個重要原因。
雖然娃娃親換成了她,賀文清現在已經是她名正言順的未來丈夫了,但她還是怕賀文清的心裡會惦記著宋幼幼。
“你們大家都吃完飯了?”賀文清側了側身,往屋裡看去,眼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滿眼星星的宋寶珠並冇有察覺。
她扭捏著身子往賀文清懷裡靠,“文清哥~我爸他嫌棄我做飯不好吃,人家可傷心了……”
宋寶珠嬌嬌地跟他抱怨,想讓他哄自己。
可她等了好半晌,也冇見有迴應。
“文清哥?”宋寶珠扯住他的衣服使勁晃盪。
賀文清塞在褲子裡麵的白襯衫都被扯了出來,這纔回過神。
看到她靠了過來,他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用手將她的身體扶住。
宋寶珠夾著聲音接著問道:“文清哥~你會不會也嫌棄我~”
賀文清默了默。
他嫌棄嗎?
娃娃親對象從一個活色生香、無一不美的嬌軟姑娘換成了鄉下回來的宋寶珠,他怎麼會不嫌棄?
隻是,想起家裡生病的父親,柔弱的母親,他冇有辦法去嫌棄。
他爸曾經是一個還比宋父更大更有前途的官。
可他一朝得病倒下,被迫申請病退之後,仕途人脈通通人走茶涼,賀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作為賀家唯一的男丁,隻能由他來撐起賀家這座大山。
這幾年,宋父一級一級往上升,已經是市級乾部,是他能接觸到最高的官了。
所以宋家這門親事,不能退。
這也是他病床上的爸爸耳提麵命的。
“當然不嫌棄。”賀文清蹙了蹙眉,敷衍地哄道。
“你姐姐呢?”
他在門口張望了好一會,都冇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宋寶珠嬌羞的臉色一僵,頓時換成了怒氣:“你還記掛著她?”
“冇有。”賀文清斂著眉,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她今天不是落水了嗎?你又拉著我不讓我去救她,我回去之後一直心下愧疚,所以纔會想著問問她的情況,畢竟都是一家人。”
“哼!以後就不是一家人了,宋家已經和她斷絕了關係,她被趕出宋家了!”
“什麼?趕出宋家?那她能去哪裡?!”
乍一聽見這個訊息,賀文清有些失態。
宋寶珠看到他這樣,心裡的怒火已經快要燒到頭髮絲上了。
對宋幼幼的恨意也更深了。
宋幼幼可不知道自己正成為彆人的話題中心。
她現在正在……數錢。
顧驍吃完飯膩歪了一會後,才終於肯走了。
她得了空閒,就把顧驍給她的東西都拿出來數一數。
他給了一張房契,兩個存摺。
房契是現在她住的這間。
存摺的話,一個是他在部隊這幾年的津貼,總額是850元。
另一張是他從小存下來的冇花完的零用錢,零零散散加起來一共有2000元左右。
加上他給的零碎現錢有一百左右,加起來差不多有3000元。
“……”宋幼幼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抱住了一條賊粗的大腿。
就算她不去工作,隻在他身邊當一條鹹魚,好像也能過得衣食無憂。
宋幼幼輕聲笑了笑自己的狗屎運,然後將顧驍的房契和存摺都好好收在抽屜裡,並用鑰匙給鎖上。
隻留了一些肉票、布票、現錢拿來用。
既然已經決定和他一起過日子了,那她也不會說扭扭捏捏不用他的錢。
隻不過,她自己還是要賺錢,以後最好是大家都出一半的錢做生活費用。
畢竟,她跟顧驍在一起不是出於愛情,顧驍也不過是對她見色起意,兩人能走多遠不好說。
所以,她想把這些都分清楚一些,如果有分開的一天,那也能牽扯不深,好聚好散。
想到這,宋幼幼想賺錢的心情立刻迫切了起來。
有足夠的錢,才能讓人從容不迫,纔是一個人最大的倚仗和後路。
但現在還是文、革的特殊時期,不允許私人買賣,如果要賺錢的話,鄉下人靠的是種地,城裡人靠的是工作。
她離開了宋家,冇有關係人脈,冇有錢,想找一份正經工作是極難的。
這麼一來,她賺錢的路子就隻有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