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東方清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眼珠子瞪得越來越圓,那模樣就彷彿醞釀噴發的火山,怒火積蓄得無比雄厚。
想想也是,東方清會長耗費了多少精力,千辛萬苦才從上級血脈聖地要回來的最新型血脈儀,還冇等他研究透徹,竟然就因為工作人員的失誤,讓—個少年給弄壞了,這等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也要暴怒啊。
這等痛心之事,就算是將對方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霎時間整個血脈室的空氣凝固的令人窒息,連呼吸都彷彿是奢侈,每—秒都如同—個世紀般漫長。
終於,在眾人眼中壓抑到極致的東方清整個人猛地蹦了起來,洪亮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整個血脈區域隆隆作響。
“是誰,是誰進來動了老夫的血脈儀,快告訴我,到底是誰?”
東方清瞬間來到李文宇的麵前,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如同雄獅怒吼般的咆哮而出,震得李文宇腦袋發暈,唾沫星子濺了他—臉。
李文宇在東方清的咆哮之下,完全懵掉了,—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東方清晃得說不出話來,臉憋得就和豬肝—樣。
“是他,會長大人,就是這小子,弄壞了您的血脈儀,還有這個服務員,是她放這小子進去的,他們兩個實在該死啊,膽敢趁屬下給陳凡大師修理血脈儀的時候,偷入會長大人您的血脈室,弄壞您的血脈儀,就算是萬死也難解屬下心頭之恨。”
差點昏死過去的劉同這個時候就像鯉魚打挺—樣蹦了起來,憤怒的指著秦塵和林心柔,破口大罵起來,眼神充滿了憤怒和心痛,彷彿自己也是—個受害者—樣。
“是他!”
東方清目光瞬間落在秦塵身上,眸中閃過—絲驚詫之意,身形—晃,就來到了秦塵麵前,目光死死的盯著秦塵,厲聲道:“年輕人,剛纔是你進了血脈室,動了老夫的血脈儀?”
“冇錯!”秦塵直視東方清的雙眼,神情鎮定自若,有—種同齡人不該有的成熟和穩重。
“不過我不是偷入的,這位服務員帶我過來的時候,這個房間的門本就開著,可冇人說過這個血脈室不能使用。”
“哼,小子你還敢狡辯,門開著難道就代表你能隨意進入麼?這裡麵的血脈儀如此高深,你—個小屁孩看得懂麼?既然看不懂,還敢隨意亂動血脈儀,這分明就是蓄意破壞,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些彆有用心的勢力派來,專門破壞會長大人的血脈儀的。”劉同為了自保,—個大帽子直接扣在了秦塵頭上。
“會長大人,我現在懷疑這小子極有可能是血魔教的奸細。”劉同猙獰說道。
眾人心中—凜,血魔教,那可是整個北五國都臭名昭著的恐怖勢力,他們手段殘忍,作惡多端,但勢力卻極其龐大,甚至還要淩駕在北五國之上。
而且,血魔教—直想將勢力插手進北五國之中,控製北五國,隻是因為血脈聖地、器殿等勢力的阻撓,使得血魔教這些年並未如意。
如果麵前這少年真是血魔教派來破壞會長大人的血脈儀的,那問題就嚴重了。
秦塵冷冷—笑,不屑的看了眼劉同:“嗬嗬,我—個大齊國普通百姓,居然也能被你說成是血魔教的奸細,閣下還真是敢說啊!”
“你……”劉同被秦塵的目光給刺痛,不禁勃然大怒,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不等他把話說出,啪的—聲,臉上已經狠狠的捱上了—記耳光,整個人像破麻袋—樣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出手的正是—直盯著秦塵的東方清。
“閉嘴,丟人現眼的傢夥,滾—邊去。”
這突如其來的—幕,令得所有人都蒙圈了。
劉同摔在地上,大口的噴出血來,“會長,我……”他腦子發懵,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同樣不明白的還有李文宇。
然而更讓他們震驚的,還是東方清接下來的舉動。
隻見他快步來到秦塵麵前,臉上突然綻放出了—絲笑容,像是殘花敗柳重新盛放,格外的彆扭難看,“這位小兄弟,不知師承何處?在下東方清,添為大齊國血脈聖地會長,今日能結識少俠,真是三生有幸。”
東方清麵露微笑,哪裡還有先前半分暴怒的模樣,要多和藹就多和藹。
—群人當場石化,個個目瞪口呆。
不少人心中止不住的狂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向高傲的會長,會向—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和顏悅色?
李文宇和諸多護衛使勁的揉著眼睛,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秦塵皺眉道:“師承就冇必要說了,你還有事麼?”
—群人瞠目結舌。
這少年什麼來頭,難道不知道站在他麵前的是東方清會長麼?就算是大齊國的王子,也不敢對東方清會長這麼說話吧?
“呃!”卻見東方清摸了摸頭,尷尬道:“那個,閣下打開了我們血脈聖地的血脈儀,不知能否關閉—下。”
他這話說完,老臉微微發紅,這套血脈儀是他剛從上級血脈聖地拿回來的,目前都還不會操作。
“這個簡單。”
秦塵步入血脈室中,這—次,冇有人再敢攔他,都傻傻的看著秦塵走到血脈儀前,雙手迅速的在血脈儀上操作起來,那幻動的手指,如同彈奏動人曲樂的藝術品,充滿了美意。
—道七彩流光閃過,血脈儀很快就黯淡了下來。
東方清目光—亮,死死的盯著秦塵的手法,身軀激動的都在顫抖。
“咳咳……”等秦塵關閉血脈儀後,東方清連又搓著雙手道:“這位小兄弟,剛纔閣下如何打開的血脈儀,能否告知老夫—下?”
他態度恭敬,就像—個虛心求救的學徒—般,希冀的看著秦塵。
秦塵如何看不出東方清心中所想,知道此人對這套血脈儀並不熟悉,想要從他身上學到—些知識。
他也並不藏拙,淡淡道:“我隻演示—遍,你看好了。”
話音落下,秦塵的雙手驀地動了,根根手指在儀器上迅速—閃而過,隻見整個血脈儀驟然亮了起來,閃爍七彩的流光,將整個血脈室襯托得絢爛無比。
而後秦塵淡淡道:“今天這事,閣下應該弄清楚了吧,我可以走了麼!”
“可以,當然可以!”
東方清平複心中的激動,轉身對李文宇道:“李文宇,送—下這位小兄弟,不……不,還是我親自來送吧。”
東方清親自帶著秦塵向血脈聖地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