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秋唯真不善說謊,隻能如實回答。
“這個時候請你過來,想來也定是冇吃的。秋大夫要不就留下來吃了再走?”
耽誤了人家吃飯,自己這要吃飯了,總不能將人趕走吧。但這麼晚了留個男子在房中,雖然是大夫,這瓜田李下的傳出去也不太好聽,陸想容有些為難。
“哦,不用了,天色已晚,我再留下來多有不便,這便告辭了。”秋唯真顯得有些慌亂,背起藥箱匆匆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走。
“煥青,安排馬車送秋大夫回去。”
陸想容提高聲音,好讓已經走到門外的秋唯真聽見。
秋唯真顯然是聽見了,轉身草草作了一揖,又慌忙向院子外走去。
陸想容忍不住掩嘴輕笑,振奮的大喊一聲,
“煥喜,擺飯!”
國公府和寧堂,周雲易陪國公夫人吃完晚膳,國公夫人見他心情還不錯,試探著問道:
“聽說你今日也去了園子,可有心儀的姑娘?”
周雲易腦中立時出現那抹鵝黃的身影,還有陸想容那張嬌豔的小臉。想到前世母親對她的不喜,快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拂了拂茶湯上的茶葉,緩緩道:
“再看看吧,母親呢,可有瞧得上眼的?”
國公夫人歎了口氣道:“我瞧著都挺好,主要是在你。不過淮陽郡主那......她也快十七了吧,她對你什麼心思你也知道,你就當真對她一點想法都冇有?”
周雲易皺眉喝了口茶,順手將茶盞放在茶幾上,肅容道:
“前些時日宮中有人散播謠言,意指娘娘將皇上當成傀儡,把持朝政......”
“簡直其心可誅!”周雲易一句話還未說完,國公夫人就氣得拍了扶手,盯著他又道:“你的意思這是雍王所為?”
周雲易點頭道:“娘娘抓了幾人,我接手過來審了一日一夜,這才招了。這些年我一直派人監視著雍王府,也發現了不少端倪,最近更是動作頻頻。是匹野狼,終有一天會將爪子亮出來的。”
前世雍王謀反,周雲易雖然有所防備,卻也不是萬全,不僅傷亡慘重,還未將其黨羽一網打儘。害得自己遇刺,陸想容為自己擋劍而死。這一世他既已知曉雍王的所有底牌,隻須精心謀劃,扳倒他輕而易舉。
當然,這些不可儘與母親明言。故而又安慰國公夫人無需憂心,自己早已有所防備,草草聊了一會兒就回了房。
次日便是五日一次的大朝會,陸洪令早早起來去了皇宮。今日他眼皮子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當大監唱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後,正義大夫黃威便走上前口稱有事啟奏。
龍椅上的小皇帝雖才十二歲,天未亮就被叫起了床,此時卻也是精神抖擻,眼神明亮,他輕輕抬手道:“愛卿請講。”
“臣要參禦史大夫陸洪令失職之罪,今年由禦史台擬定的童生試之題乃《春秋》,刊刻的題捲上有兩處有誤,禦史台眾多官員卻無一人發現,各個玩忽職守,陸洪令作為督查,更是難辭其咎,望陛下聖裁。”
陸洪令聽到自己被提名時已是背脊一涼,科舉之事可大可小,若有心之人抓住這點小錯借題發揮,也夠他受的。
這等事私下裡提醒一句便可,為何會被拿到朝堂上來說?陸洪令絞儘腦汁在想,或許是得罪了什麼人。黃威是周太傅的人,太傅前些時日還對他微顯熱絡,這怎麼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