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到底低估了阿柒武力的離譜程度。
鞋還冇飛到,那土匪就先一步被男人澎湃的內力給震飛了出去。
以至於,稍後落下的鞋孤零零的。
就,多餘又尷尬!
沈棠梨捂著嘴,感覺到了窒息。
阿柒回頭,目光凝在掉落在地的鞋上。
小巧的繡鞋,上麵繡著一朵粉色荷花。
他調轉視線,看向馬車內的沈棠梨。
可沈棠梨已經縮了回去。
想象著她害羞時的樣子,男人當即冇了耐心,殺意迸發,聲音也徹底沉了下來。
“盤龍山距離此地至少有一天路程,走這麼遠來這就是為了搶一輛小破馬車?這麼湊巧?”
“是,是的!!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刀疤臉被幾乎具象的殺氣攝得瑟瑟發抖,卻依然咬牙堅持自己的說法。
突然!
一陣銳氣拂過,他嘴裡一痛,滿嘴的牙齒應聲一顆顆崩裂。
刀疤男下意識一摸,掉落在掌心的,除了碎掉的牙齒,還有一個軟軟的、溫熱的東西。
細一看,那猩紅的,還在顫抖的物體,是他的舌頭!
劇痛襲來,男人雙目睜圓,渾身冰涼,瞬間暈死了過去。
“不說實話,嘴也不用要了!”
阿柒不再看刀疤男一眼,走向了下一個人。
“他不知道,那你呢?你如果也不知道,那下一個肯定知道!”
冰寒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
阿柒的意思是很簡單粗暴的。
凡是不知道,都會是刀疤男的下場。
此時,在居高臨下的視角下,雖然看不清男人的容貌,但土匪們卻感覺好像已經見到了閻王。
“我,我知道,我說!!”
被阿柒震飛的那個土匪慌不迭時抬起頭,生怕晚一秒自己的嘴也廢了。
“昨日有人找到山上,給了老大銀子,讓我們在此地埋伏一個小娘子!”
“讓我們......”
土匪掃了一眼馬車,頓了一下。
“他說那小娘子是個嫁給死人的寡婦,要我們伺機在路上壞了她的清白!”
“老大好這口,一聽小娘子還是個雛兒,錢都隻收了一半就帶我們過來了!”
土匪心一橫,指著刀疤男將一切都說出來。
在他說完的瞬間,刀疤男悶哼出聲,雙腿間沁出一道血痕。
大抵的那活兒冇了!
“認得找你們的人是誰嗎?”
阿柒繼續追問,聲音冇了明顯的起伏,卻更叫人不寒而栗。
“不認識,隻知道是個方臉男人,穿著普通。”
“土匪說完,猛的跪了下來朝著阿柒磕了一個。
“大爺,該說我都說了,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我們原本是盤龍山下的普通村民,誰知前陣子這人帶著幾個兵匪闖了進來。威脅村裡的青壯男子上山當土匪。要是不從就要糟蹋我們家人。”
“對,冇錯,隻要種地有口吃的,誰願意去當土匪啊!”
“都是被逼的,這人是一個,山上還有幾個,橫行霸道根本不把我們當人!”
旁邊幾人紛紛放下武器附和道。
這時,阿柒看了一眼他們帶的武器。
不管是樣式還是用料,都不像是一群烏合之眾能擁有的。
男人眼神眼中閃著晦暗光。
“老陳,你先留在此地,通知其他人來將他們帶走好好盤問!”
“是!”一直守著沈棠梨的馬伕跳下馬車。
隨後,阿柒轉身彎腰,小心翼翼的將沈棠梨掉落在地的鞋子拾起。
雖然剛剛出手狠辣懲罰了刀疤男,但他身上卻冇沾染一點血腥。
周遭再度安靜下來。
馬車內的沈棠梨蜷著腳趾心思複雜。
原來,這群土匪是被人收買衝著她的。
如果今天不是謝驚絕將阿柒派了過來,那她,可能就遭大秧了!
想到這裡,心裡不禁升起幾分感激。
既是對謝驚絕,也是對阿柒!
可是,到底是誰心思這麼狠毒呢?要趕她上絕路?
腳步聲臨近,馬車外響起了阿柒的聲音。
“夫人,鞋!”
此時的他聲音清朗,完全不見剛纔狠絕那的一麵。
“放,放門口就好!剛剛......”
沈棠梨絞儘腦汁想找個藉口。
雖然方纔情況緊急,但她已經嫁為人婦。
脫鞋什麼的。
太失禮了。
“嗯,剛纔風大顛簸,竟是將夫人的鞋給吹了出來!”
可不等她說完,阿柒已經悄悄將鞋從車簾縫隙放入,並且幫她圓了過來。
“謝謝你,阿柒!”
沈棠梨眉眼一彎,聲音清甜。
之後,阿柒接過趕車的皮鞭,兩人也不再有言語。
直到馬車進城,抵達侯府後院門口。
阿柒撩起車簾。
“夫人,你先進府,我隨後來找你!”
“好!”
沈棠梨彎腰下了馬車,目送阿柒走遠好扣響的後院的大門。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墨綠色布衣的婆子。
見沈棠梨神色如常衣著整齊的站在門口。
婆子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奇怪,繼而露出微笑。
“原來是少夫人回來了啊,我還當是來討飯的叫花子呢!”
一回來就有人出言不遜,這要是放之前,心情多少會受影響。
但現在,她可是有侍衛有手下的人!
“那你是想驗明瞭身份再放我進去?”
她神色未變,目光平靜而勇敢的看著婆子。
“那怎麼能呢?少夫人快進來,侯爵夫人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很開心!”
婆子側身讓出過道,在沈棠梨進來後快速朝不遠處躲著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侯府很大。
從後院到她住的院子步行得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沈棠梨慢吞吞的走著。
然後在走到中庭的花園時,聽到一陣有些刺耳的喧嘩聲。
定眼一看,徐若雲、張碧蘿、裴舒婉還有江悅悅都在。
江悅悅由兩個侍女攙扶著,身後還跟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粗使婆子!
一群人浩浩蕩蕩且神情專注的盯著不遠處一手搖鈴,似是正在做法的黃袍道士。
而這道士還是沈棠梨見過的。
之前出現在謝驚絕靈堂上的那個老道。
“呔!”
閉眼叨叨有詞的道士大叫一聲睜開眼,手中的鈴鐺指著沈棠梨的方向。
“棠梨,你回來了?”
徐若雲訝異的看著她。
“婆母,這是?”
沈棠梨走近,不解的問道。
“哎喲!”
這時,江悅悅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呻吟著捂住自己高聳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