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將他扶起來。
“我很臟。”楚長風無法閃躲,隻是慌亂道。
沈枳摟著他的腰,“那我回去給你洗洗。”
“我會把你身上弄臟的。”
“所以你還想自己爬回去?”
楚長風嘴唇抖了抖,臉色愈發蒼白了。
沈枳直接將他抱著就往家走。
楚錦年亦步亦趨地跟著,不時小聲嗚嚥著。
將楚長風放在院子裡坐著,沈枳突然想起野豬還在路上,她連忙跑去背了回來。
看到野豬的那一刻,楚長風原來淒楚的麵容瞬間呆滯。
楚錦年:“爹爹,孃親……超級厲害哦,孃親做了陷阱,然後大野豬就……就自己掉進去了,野豬笨笨的。”
楚錦年連忙和楚長風說話,講述著野豬的來曆。
小奶音顫顫的。
家裡有那麼大的野豬,這是天大的好事情,爹爹很難過,看到野豬應該會開心的吧?
楚長風隻是怔了一瞬間,目光就落在沈枳彎曲的脊背和滿是汗水的臉上。
看了良久。
沈枳放下野豬,笑眯眯地看向楚長風,“咱們家接下來都不愁吃肉了,我們年年是條小錦鯉,說要野豬,野豬還真掉進陷阱裡了。”
看著沈枳的笑,楚長風心裡更加蒼涼。
她能弄回來野豬,她揹著野豬那麼費勁,可他作為丈夫卻連爬都爬不動。
她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人,有人幫她,日子會好過很多。
楚長風猜測爹孃應該快要回來了,如果他們回來,或許可以給她一點錢。
有了錢,她應該會離開的。
他在心裡琢磨著,沈枳卻不知道。
見他麵頰臟亂,沈枳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將他臉上的泥汙擦了擦。
“彆難受了,舟舟已經睡下了,會好起來的,你開心些,一會兒又有肉吃了。”
想了想,她又道:“我先去燒水,給你洗洗,洗乾淨了,我去請張大娘她們過來幫忙宰豬。”
“好。”楚長風輕點頭。
楚錦年見爹爹心情好像好了些,小臉上也有笑了,“爹爹,我也幫孃親一起宰野豬!”
小傢夥捏著拳頭,給他展示自己並不健壯的小手臂,“看,我有很多力氣的。”
楚長風嘴角勾了勾,“嗯,爹爹知道年年很厲害。”
給楚長風洗澡時,拉著他的手,看著他手掌上密密麻麻的印子,沈枳愣了一瞬。
這一路爬過去,除了泥土就是石子,掌心在石子上磨著,便都是紅痕了。
沈枳歎了口氣,“我給你擦點藥。”
楚長風將手抽回來,“我冇事的,不用擦。”
沈枳冇慣著他,拿了藥,蹲在他麵前,捏著他的手小心擦著,她很認真,像是怕他疼,時不時還嘟著嘴吹兩下。
她白白軟軟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一股股熱氣不像是吹拂著手掌,倒像是吹拂著他的心。
楚長風垂眸看著她,看得愣了神。
楚錦年蹲在孃親身邊,捧著小臉兒,一臉心疼地看著楚長風的手,偶爾也要撅著小嘴巴吹幾口。
擦完了藥,楚長風想要看看楚錦舟,沈枳便將他抱回了屋。
楚錦舟被放在了臥房的床上,沈枳將楚長風放在楚錦舟旁邊,讓他們父子倆一起睡。
楚錦年進來看了一眼,還給爹爹和哥哥蓋了蓋被子,接著噠噠噠跑出去,跟著孃親出門找人處理野豬。
接近兩百斤的野豬,沈枳一個人可處理不下來。
楚長風僵硬地躺在床上,聽不見沈枳和楚錦年的聲音了,他便扭頭望向旁邊躺著的楚錦舟。
他伸手摸了摸他溫熱的臉,麵色已經不再青白, 反而透出以往粉白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