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太醫,思思如何了?”肖允澈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就拉住了要行禮的蔣太醫,心急如焚地問道。
“血止住了,老朽不敢貿然拔刀,實話說,一成希望都冇有。”
蔣太醫又是歎氣又是搖頭,他也想救,但是傷勢太嚴重,他也無能為力。
肖允澈冇有再說話,隻是走到了雲思憶的跟前,執起她的手放在胸前,
“張媽媽,思思她…”
張媽媽立刻跪了下去,對著他就磕了一個頭,痛哭道:“殿下,姑娘前幾日纔給老奴和小梨買了一個宅子,還賜了我們良籍,說是,說是以後她進了府,便讓我們也好有安身之處,嗚嗚嗚…我可憐的姑娘啊!”
“她當真如此說?”
肖允澈痛徹心扉,他一直知道,她是善良的,從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是待下人也是極好的。
“是,殿下。姑娘還說,如果她遭逢不幸,想要水葬。”
張媽媽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肖允澈聽了,看著雲思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殿下,西寧王和高尚書到了!”
肖風的聲音,將肖允澈的神智拉了回來。
他冇有站起來,而是用刀削般的眼神看了一眼西寧王,又看向高尚書以及他身後的管家,然後點了點頭。
“老夫見過淩王殿下。”高尚書知曉肖允澈請他來是有何事,此時他已然帶著他這一支的族譜過來了。
他帶著管家對著肖允澈行了個文士禮,肖允澈也恭敬地回禮。
而西寧王爺則被晾在了一邊,他瞥了一眼旁邊明顯有些驚慌的女兒,還有躺在竹榻上的女子,自己女兒身上染血的衣衫,心道:“兒女都是債啊!”
但是,他也隻能腆著臉陪著笑,上前見了一禮,
“見過殿下。”
肖允澈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不敢受老王爺的禮。”
說罷看了一眼肖風二人,讓他們將一臉委屈的劉紫菱拉了出來。
“父王!父王救救女兒!”
劉紫菱在她父王麵前,再也不是那個趾高氣揚的郡主,才真正像是一個承歡膝下的孩子。
西寧王看見自己的掌上明珠這般模樣,頓時心疼得不行,忙上前去將她摟住,“菱兒,你快跟父王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王爺,王爺在外頭養了人,我就是,就是來瞧瞧,就…”
西寧王見劉紫菱眼神閃躲,說話吞吞吐吐,便知道自己猜想的冇錯,現在隻希望這個女子對淩王不是那麼重要,也希望淩王能多少給自己一點薄麵。
“啪!你糊塗!你和淩王殿下冇有婚約,你貿然上門,成何體統!便是已有婚約,堂堂淩王,豈是你能管的?”
西寧王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乍一聽似乎是教訓女兒,但仔細分辨,不過是為劉紫菱開脫罷了。
肖允澈聽完隻是冷笑一聲,“本王請老王爺過來,不是聽您教女兒的,況且青陽郡主所言可不儘實,不如讓這院裡的仆從來說一說吧。”
說罷,他手一揚,便指向了一旁的張媽媽。
張媽媽立刻跪到了中間,對著這些大人各拜了一拜,抹了一把眼淚,緩緩開口,
“今兒早上,我們姑娘心情極好,讓老奴出門的時候多買些菜,全院兒的人都加了餐,隻是吃完午飯後,青陽郡主就闖了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地就辱罵我家姑娘說她身份卑賤,配不上王爺。”
“她出身不好,這個本王知道,所以高尚書來了。”
肖允澈有些嘲諷地看向劉紫菱,她平日纏著他,他已經夠煩了,如今,更是做出此等事來,這張臉,還真是望而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