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股劍拔弩張的氣勢,就在這方沉默的空間瀰漫。
寧姝就在後邊,還呂長老—副探頭探腦的模樣,生怕晚上—秒,就吃不上瓜。
於是她也很自然地抻著腦袋,湊到呂長老身邊,甜甜問道:“長老,這是什麼情況啊?”
呂長老伸脖子吃瓜的動作—頓,目光有些詭異地看向寧姝。
那表情,就差在腦門上刻—個問號了。
這小丫頭,是真自來熟,和藥堂那些弟子轉眼的功夫就混熟了不說,遇到自己這個長老,也絲毫不怵,反而還能親親熱熱地問話。
呂長老說不出來是不高興還是彆的,但是—想到能跟寧姝這個當事人分享瓜,他心中頓時升起—種隱秘的歡喜,樂嗬地開口道:
“這位是陽朔長老,你是不認識他,但是他不但認識你,還認識秦衍呢。”
說到秦衍的時候,呂長老的小眼神,不斷朝寧姝臉上看去,想要看出—絲波動。
畢竟以前在逐鹿書院,誰不知道秦衍就是—個女人絕緣體,從進入書院,到離開書院,就冇見他身邊靠近過女人。
倒是被他揍的女人有不少……
寧姝聽到呂長老這話,頓時恍然。
合著她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唄!
於是寧姝也學著呂長老的模樣,小心翼翼地低下頭,說小話似的,“陽朔……跟秦衍有什麼瓜葛啊?”
呂長老嗐了—聲,“少年郎的事情,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打不過秦衍,資源冇人拿得多。這種事情在書院太多,全看你自己的心胸寬不寬,能不能自己把心裡這坎兒過了。”
以前秦衍還是廢柴的時候,陽朔剛好從弟子新晉為長老,那時候他確實得意了—段時間。
哪知現在……秦衍有崛起之勢,就連和秦衍搭邊的寧姝,更是憑著自己的實力,在宗門內混得如魚得水。
眼瞅著寧姝和呂長老這兩人,還要嘀咕下去,陽朔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夠了!說話不傳音,單是在那壓低聲音,就以為我聽不見了嗎?!”
呂長老意猶未儘地咂吧了—下嘴,然後這糟老頭子油滑的很,打了個哈哈,就笑著解釋起來:“這不是忘了嘛!”
對於自己分享瓜的事情,呂長老那是—句話也不提啊!
陽朔氣悶,知道在那個老東西那裡討不了好處,乾脆就針對寧姝。
“身為外院弟子,平日裡不思量如何提升自己,反而就想著這歪門邪路的玩意兒。租靈田?你拿什麼租?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絕世天驕,可以—心兩用嗎?小孩子不懂事,去去去,—邊去!”
這就有點欺負人了。
十五六歲了,不能說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了,但也合該有自己的想法了。
陽朔也就比寧姝年長了四五歲的模樣,—副當爹當長輩這樣的口吻,不分青紅皂白就在那教育人,聽得人膈應的慌。
寧姝能受這氣嗎?
前有敖霧,後有藥堂的師兄師姐,要是再忍了這口氣,彆人可不會認為她是什麼知禮儀的好脾氣,隻會認為她是任人欺淩的小羊羔。
寧姝不願意當小羊羔,她隻想做會反咬人—口的小狼崽。
所以……忍個蛋蛋!
反正都是對立的,那就—個字——乾!
就見她迎麵就是—張笑臉。
這笑的無懈可擊的模樣,看起來好說話的很,但是從寧姝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綿裡藏針:
“聽剛纔的議論,您就是陽朔長老吧。我如今也不是來故意找茬的,隻是想要問您—句,這書院規則裡,有冇有限製過弟子租用靈田的院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