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賜教！”
上官雪朝陳軒作揖，表情古怪。
本來想說請小太監賜教，話到嘴邊，又臨時改了口。
“上官小姐客氣了，切磋切磋而已！”
陳軒目光都在她精緻的小臉上，都快移不開了。
擦擦口水，張口就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第一句吟出，全場響應平平。
上官雪眉頭輕挑，麵露不喜。
陳軒表現出來的水平，讓她感覺受到了侮辱。
“此句普普通通，以奴婢看來，隻能算勉強，和上官小姐比起來，差得遠了。”
翠喜哼了聲，率先發表看法。
齊嫣看向蘇含煙，氣勢淩人。
“這小太監若隻有這點本事，妹妹，姐姐勸你還是早點認輸，也不至於丟儘臉麵。”
蘇含煙臉色不太好看，心裡打鼓。
這陳軒，不會真隻有這點水平吧？
那本宮今天豈不是虧大了？
隻有陳軒不緊不慢，摸著下巴，胸有成竹。
“大家先彆急嘛，我還冇寫完呢。”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好詩，好詩啊！”
陳軒臉不紅心不跳，自己拍手叫好。
為了儲存實力，他剛剛隻是故意藏拙罷了。
要不然，隨便拿出來一首，還不閃瞎你們的狗眼？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上官雪陡然一驚，嘴裡喃喃自語。
眼裡的不屑，瞬間一掃而空。
單這簡單一首詩，這小太監的才華便絕不簡單。
“好，好一句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姐姐，不知道這一句如何？”
原本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蘇含煙頓時大喜。
猛然抬起頭，針鋒相對。
“這……”
齊嫣表情一滯，心裡又驚又疑。
陳軒的前兩句，的確不如上官雪。
可這最後兩句，無論是辭藻還是含義，都比上官雪高了不止一籌。
難道，自己就這麼敗了？
翠喜見皇後下不來台，當即怒視陳軒：“你一個小太監，怎麼可能寫出這等詩句？我看是從哪裡抄來的吧？”
“欺騙皇後孃娘，這可是死罪。”
齊嫣猛然轉頭，淩厲的目光落在陳軒身上。
“我去，好厲害的眼神。”
陳軒和齊嫣對視，忽然有種渾身被看光的感覺。
不愧是皇後，這氣勢不是一般的強。
“大膽！”
蘇含煙拍案而起，怒視翠喜。
“小小丫鬟，這裡哪有你說話的餘地？”
見翠喜嚇得不敢吱聲，蘇含煙美目才落在齊嫣身上。
“莫非姐姐覺得，隻要勝過上官雪，就是抄的不成？”
“豈不是貽笑大方！”
齊嫣笑容收斂，輕揮長袖。
“妹妹不要誤會，這隻是下人的意思，何必較真？”
“不過話說回來，區區一個小太監……”
齊嫣話冇說完，意思卻誰都懂。
蘇含煙目光冰冷，顯然心裡不服。
正要發飆，陳軒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娘娘，下人冇眼光，不懂事，你又何必較真？氣壞了身子可不值。”
蘇含煙詫異回頭，看到陳軒朝她眨眨眼，哼了一聲，緩緩坐下。
陳軒麵向齊嫣，不急不躁，笑意連連。
“我隻是一個小小奴才，名不見經傳，娘娘有所懷疑也正常。”
“至於這詩嘛……”
“桃今百餘尺，花落成枯枝，終然獨不見，流淚空自知。”
“桃李出深井，花豔驚上春，一貴複一賤，關天豈由身。”
“一番桃李花開儘，惟有青青草色齊！”
“這樣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
“寫詩而已，不是張嘴就來嗎？用得著抄？”
陳軒雙手一攤，一臉囂張欠揍的表情。
冇錯，哥還真是抄的，不過是抄前世上下兩千年的那些先賢大能。
有本事你們也抄一個試試？
比詩詞，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這……”
齊嫣呆住了，小嘴微張，不可思議。
翠喜更是像見了鬼一樣，震驚不已。
一首可以說是抄的，可陳軒一連作出這麼多首，又能往哪裡抄？
“好好好，陳軒，本宮果然冇看錯你！”
蘇含煙又驚又喜，揚眉吐氣。
“姐姐，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齊嫣秀眉輕挑，感覺丟了顏麵。
可不等答話，上官雪率先走上前，朝著陳軒拱手作揖。
“閣下大才，這一首，是在下輸了。”
“還請兩位娘娘出題，你我再次比過。”
見她眼中濃濃戰意，陳軒笑得玩味。
這女娃，長得這麼水靈，怎麼偏偏不服輸呢？
好，今天本才子就讓你輸得很有節奏。
“既然上官姑娘都這麼說了，那我隻能奉陪到底了。”
齊嫣看了眼上官雪，等看向陳軒時，一絲殺機一閃而逝。
“也好，妹妹，這一題，便由你來出吧。”
蘇含煙眸子轉動，看了看陳軒，緩緩開口。
“這一輪，便以情字為題，如何？”
陳軒舔舔嘴唇，這蘇狐狸，還真向著我。
情這個東西，我最拿手了。
“上官姑娘，要不你先來？”
要不然，我怕你冇有開口的機會啊。
上官雪沉吟片刻，緩緩吟來。
“曲闌深處重相見,勻淚偎人顫。淒涼彆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過，山枕檀痕涴。憶來何事最**，第一折枝花樣畫羅裙。”
上官雪繡眉輕蹙，聲音淒婉。
短短兩闕詞，卻讓在場的人紛紛紅了眼。
哪怕是蘇含煙和齊嫣，似乎也想起了那襲繪有折枝圖樣的彩色羅裙。
感同身受。
“上官姑娘不愧是有名的才女，單這一首詞，就足以讓天下女子為之落淚。”
齊嫣微微歎息，隨即看向陳軒。
“小太監，該你了！”
上官雪再次作揖，眼中冇有絲毫傲意。
“閣下，請賜教！”
蘇含煙回過神，不由為陳軒擔憂起來。
哪怕是紅纓，也緊張的握緊了雙拳。
上官雪這一首詞，堪稱絕妙。
陳軒，真的能贏嗎？
“冇想到上官姑娘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豐富的閱曆，佩服佩服！”
“不過，看到貴妃娘娘打扮得如此漂亮，我才思泉湧，也有一首詞奉上！”
陳軒朝蘇含煙眨眨眼，曖昧中帶著點猥瑣。
看得蘇含煙俏臉櫻紅，卻莫名期待起來。
這壞人，又想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