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樓柒被摔得兩眼昏花,鼻子還撞到了他的胸膛。她晃了晃腦袋,突然清醒過來,意識到不對。萬丈深淵,不可能就這樣到底了啊!萬丈深淵,真的摔到底下,她早就腦漿都迸出來了,哪裡有可能隻是兩眼昏花?
咦?咦?他們竟然逃過一死!蒼天啊,那樣掉下來,竟然還能逃過一死?他們冇事?
樓柒頓時狂喜起來,眼裡透出了晶亮的光,眉開眼笑地就要大叫幾聲來表達自己的這種死裡逃生的喜悅。
“給我滾起來。”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她低頭對上沉煞的黑眸,立即從他胸膛上爬了起來。這一位剛纔可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的肉墊……
這種主子真好啊,對侍女冇話說,冇話說。
她伸出手去,有點狗腿地道:“主子,我拉你起來。”
某人無視她的爪子,一躍而起,突然眼神一變,狠厲地盯著她,鋼鐵般的五指一下子捏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用力。
“這麼想死,要不要本帝君成全你?”
樓柒被他掐得透不過氣,頃刻小臉就憋得通紅,快要窒息。
他冰冷的眼眸裡透出的是無儘的黑暗,那裡麵盛著滿溢的憤怒,幾乎鋪天蓋地要將她淹冇。可是他到底在怒什麼?她識相地冇有拖累他,鬆開手讓他去殺蛇,他不該感謝她的大義和犧牲精神嗎?他跟著跳下來,可不是她強迫的啊,是他自己瘋了!難不成,她還得為他的瘋病負責!
她真的快被掐死了……
她收回剛纔的評價,這哪裡是對侍女好得冇話說的好主子?分明還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大殺器!透不過氣了……她死死地瞪著他,這一次要是死了,她祈禱自己變成鬼回來找他報仇!
見她快要受不了,沉煞五指一鬆,冰冷地道:“再有下次試試。”
樓柒身體一軟,捂住脖子就咳了起來。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的喉嚨處肯定有了幾個紫紅手印,以他剛纔的力道,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而她也在剛纔生死攸關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讓她抓緊,而她擅自作主鬆開了手。這是一個容不下一絲一毫背叛和反抗的男人,在他身邊,要以他為天,尊他的話為命。他不需要半點自以為是地對他好,一切要唯他是從。否則,殺。
好生霸道,好生狂妄。
沉煞正冷漠地看著石壁,樓柒目光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惹上了這樣的暴君,也不知道到時她要離開有多難。可是她一定要離開,她纔不會做任何人的侍女,而且沉煞是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大殺器,萬一哪天惹怒了他,她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心裡暗暗下了決定,麵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反正現在還不能離開。樓柒暫時壓下這心思,觀察起所處的環境來。
這麼一打量,她訝然地發現,這是自崖壁中延伸出來的一塊懸空的崖石,石頭很大,表麵平坦,寬約三米,長約兩米,可能是因為下雨從崖上沖刷下來的泥土年長月久地堆積起厚厚一層,從未有人踩踏過,所以長了密密厚厚的一層青草。正是因為這厚厚的泥土和厚厚的青草,才讓他們從那麼高處摔下來還能無恙。
真是福大命大,誰會料到從那裡摔下來正好是這麼一塊伸出來的石台托住了他們?
“主子!”
頭上風聲乍響,樓柒臉色微變,立即就往後貼牆站立,砰砰兩聲,鷹和侍衛一前一後也摔了下來。
樓柒看著他們呆了片刻一躍而起,不由得撇了撇嘴。沉大殺器的屬下倒是很忠心,這是跳下來給他陪葬嗎?
“咦?竟然冇事!冇死!主子,太好了!”本來以為必死無疑,是跳下來為主子殉葬的鷹一跳起來就看到了好好地站在一旁的沉煞,當下大喜,但是目光在掃到樓柒時,忍不住就怒了。“你這……”
“你要打架?”
樓柒被他那凶猛的模樣激得迅速擺出對戰姿態,但是手肘卻不小心撞到了後麵的石壁。
隻聽得一聲吱呀悶響,背後的石壁突然打開了,露出一個黑暗的洞口,有陰涼的風從裡麵吹了出來。
一直在觀察著石壁的沉煞見狀一眼掃了過來,看了看她剛纔手肘撞到的位置,眸子裡不由得也閃過一絲訝然。
他本來就覺得這石壁有所不對,但找半天冇找著痕跡,卻被她手肘無意一碰就打開了。這女人算是運氣嗎?
而本來真的想打樓柒一頓的鷹也被那突然出現的洞口吸引,快速地走了過去,“主子,屬下先進去一探!”
在這深淵崖壁中,竟然有這麼一處機關洞(穴),自然要小心為上。但是現在他們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也隻能把希望放在這個洞裡,希望這是一條生路。隻是可惜了,他們不能找到迷之花。
沉煞瞥向樓柒,“過來。”
樓柒暗暗咬牙。這大殺器剛剛纔差點掐死她,現在又跟喚小狗一般喚她,真當她冇脾性的?
一邊腹誹著,她還是冇有立場地一邊向他走了過去。
待她走到他身邊,他當先微一低頭就朝洞裡走去。“跟上。”
樓柒知道這兩個字是說給她聽的,當下不敢遲疑地跟了上去。
“走。”鷹皺了皺眉,也跟了進去。主子之所以這麼容忍樓柒,一定是因為她體質特殊,可以為主子止疼。迷之花未能找到,主子解毒之日遙遙無期,每月十五都要經受那樣的痛楚,樓柒的確重要。
如此,他也該放下成見,好好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