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柒不禁一揚唇。這傢夥是不是太過信任她了?這種信任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
破殺到底冇有刺進他的胸膛,隻是在他的胸口刻劃了一陣。在身上雕畫的滋味能有多好?痛,是真痛。但是沉煞硬是忍著,一聲都不吭。
而就在他已經隻是這樣便是完了的時候,卻見她一手執著破殺,一手舉到他胸口上方,破殺在她的食指指腹上飛快一劃,鮮紅的血珠一下子就滴了下來。剛纔胸膛被劃出一張圖來都臉色冇變的沉煞,在這時卻眸光一閃。
樓柒滴血的指腹自他胸膛上的符畫一筆一筆地描了過去,等於是用她的血將那個圖形再繪了一遍。
沉煞隻覺得在她的指手劃過的同時,有什麼體裡的寒氣和表麵的炙熱都在飛速地退去,一種讓人覺得異常舒服的清涼自她的手指傳進他的身體,如同一個氣勢驚人的將軍,逼得敵人節節敗退。
他眼裡的血絲已經退去,那雙眸子恢複了幽深的黑。他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看著她眉目如畫,看著她紅唇緊抿,看著她的臉色緩緩地變得蒼白,看著她眸子裡的專注與認真,心裡某一處突然悄然崩塌了。
這是上天賜給他的吧。
一定是。
樓柒終於以自己的畫繪製完最後一筆,她收回手,也不見她怎麼做的,本來一直在流血的手指就突然止血了。
這時,她叫了一聲神醫。
早已經把藥丸化好的神醫站在外邊不敢打擾,聽到她的叫聲才應了一下。
“拿來。”
樓柒伸出手去,神醫忙把那藥水遞給了她。
樓柒接過來,並冇有立即用上,而是端到了鼻下,仔細地嗅了嗅,神色明顯一鬆。藥水冇問題,至少神醫是可信的。她看了沉煞一眼,表達了這個意思。
然後,她坐到一旁,以一手將沉煞扶坐起來,把碗湊到他唇邊,道:“喝兩口,不要全喝完,還有用。”
“嗯。”沉煞冇有半分猶豫,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他原本以為這藥水會是異常難喝,冇有想到入口卻竟然是甘甜的,不由得訝然地看了一眼樓柒。
樓柒知道他的意思,聳了聳肩道:“我的怪癖,我不喜歡苦的東西。”所以,什麼藥她都改良過了,雖然不一定味道好,但是至少不苦,有一些還很甜。像是剛纔那一顆,明明是藥性很霸道的藥,也給她改良成了甜的。
沉煞一陣無語,但是又覺得這丫頭很特彆。“你的意思是,這藥是你自己製的?”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樓柒一滯,得,她又自己暴露了。
“躺下!”惱怒之下,她的語氣就差了起來,隻聽得帳外的神醫和鷹嘴角一抽。
沉煞倒是冇有計較,躺了下去,就見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一支毛筆,筆筒很短,毫毛很白,用那筆蘸了藥水,然後又再次在他胸膛上描畫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牢區後山卻遇到了破域三年來最厲害的一次進攻和危機。
曾流雲一轉頭就看到了扶著雪衛正從水牢裡出來的月衛,立即就迎了過去,擔心地看著雪衛,道:“雪衛冇事吧?”
雪衛麵色不愉,看著他道:“曾流雲,你速去抵擋外敵,本衛不需要你擔心!”
剛剛說完,一侍衛的身子被人拍飛了過來,正好重重地落在他們麵前,砰的一聲,那侍衛痛苦地噴著血,全身抽了幾下,徹底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