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還是晚了一步,那侍衛已經彎下腰去,突然,一道黑色龐大的身影衝破水麵急竄而起,張開了傾盆大口,一口就將那侍衛的頭吞進了嘴裡,嘎嘣一聲,咬斷了脖子。斷頭處噴出血箭,而那黑色身影已經落回水裡,激起一片水花,卻已經被鮮血染紅。
鷹和另外一名侍衛本想奔過去救援,卻發現完全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屍體落在水裡,水麵激盪,水裡那些東西正在撕扯著那具屍體。
同時,沉煞也放下另一具屍體,握緊了拳頭。他飛掠到樓柒身邊,發出一聲響哨,鷹和僅存的一名侍衛立即聚集過來。
“不要分開了,一起走。”沉煞說著向樓柒伸出手。
樓柒納悶:“乾嘛?”
沉煞麵色陰沉地拽住了她的手,緊緊地牽著。她是他的止痛藥,絕不能出事了。
進穀不過一小會,他們便已經損失兩人,看來,這個地方真的是危機四伏。
“剛纔那是什麼?”鷹也有點兒心驚。
沉煞看向樓柒。剛纔她示警了,難道是因為她認識那怪物?看來,她果真不是什麼都不懂,膽小怕事的人。
樓柒被他的目光盯著,心裡明白,他這是警告她不要再藏著掖著的意思,她撇了撇嘴,知道現在自己跟他們是綁在一條船上,這個也冇有什麼可隱瞞的,便道:“那是變異鱷魚。”
在現代,有一些海域或是靠近化工廠的沼澤會因為化工廠排放的汙水而使裡麵的物種發生變異,首先是物競天擇,能夠最後存活下來的都是最強悍的物種,這些物種又在化學物質中被不斷地汙染,或是強化,最後成了變異品種。她一開始看到當然隻知道是鱷魚,可是看那條鱷魚往上竄的速度,她就知道這是一種變異鱷魚,因為它們的速度會比普通的鱷魚快上好幾倍。
當然,他們的武功很好,有可能速度會比變異鱷魚要快一些,但是這等於是它們在暗,他們在明,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突然竄上來,防不勝防,而且它們那口牙齒可是鋒利得讓人心顫。
“整條河裡都是。”樓柒又補了一句。
這裡的變異鱷魚這麼多,真是讓她頭皮發麻。是什麼東西造成了這條河裡那麼多的變異鱷魚?
鷹吐了口氣,凝重地道:“看來,我們之前派來的人,死在這些東西嘴裡的不少。”說完,他又眯著眼睛狐疑地看著樓柒:“你怎麼會認識這種東西?還有,本來覺得你的身份不是問題,但是現在我想問一下,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般的女人看到剛纔那場麵估計都會嚇得臉色煞白,但是她卻冇有,反而比進山穀之前更鎮定了,整個人的氣質有了些微變化,好像是突然卸去了柔弱一般,氣勢出來了。這樣的女人,誰敢說是普通百姓?
“這種東西我以前見過,還有,我隻能說,我不是你們任何一方敵對勢力的人,另外,樓柒是我的真名,你要是不信,去查。”查得到纔怪。
“好了。”沉煞打斷了鷹要繼續問出的話。不管她是什麼人,來自哪裡,有何目的,既然她能夠止他的痛,那麼就隻能呆在他身邊,哪都不能去。如果她敢跑,他不介意奪了她的命。
樓柒斜了鷹一眼,轉而問沉煞:“那位侍衛大哥又是怎麼死的?”
“毒刺藤。”
毒刺藤是一種植物,像是一種爬地藤,但是藤上長滿了刺,那些刺裡有劇毒,隻要被刺入血管裡,那些毒液會立即順著血液流遍全身,人會很痛苦,但痛苦的時間並不長,因為他一下子就會死去。
這種奇毒無比的東西,樓柒倒是不曾見過,但是她曾在臭老道編的那本奇物誌中見過描述,這種東西在二十一世紀應該已經滅絕了,她在熱帶雨林中也不曾見過。好嘛,現在來到這個地方,竟然連活生生的毒刺藤也能親眼見到了。
樓柒相信,臭老道編的那本奇物誌裡的東西,應該都會有機會見到的。但她可不想說這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因為那些東西,有很多種她完全不想見到。
沉煞看了樓柒一眼,微微眯起了眼睛。說到毒刺藤,她隻是皺了皺眉,但是卻明顯是知道或是聽過這種可怕的植物的。他倒是不知道,這種隻長在凶險重重的深山僻野裡的東西,她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這個從天而降的女人身上有著很多秘密。不過,就算有再多秘密又如何?她能夠當他的止痛藥,那麼就應該乖乖跟在他身邊!
接下來,他們四個人在這一片區域仔細地找了一遍,白色的花倒是有,但是冇有一株是迷之花,而這麼找一通下來就花了兩個時辰,又已經到了中午。河裡有變異鱷魚,他們哪裡還敢去抓魚來烤?小河這一邊也冇有樹林,看不到有什麼動物可以抓來烤肉,所以他們隻好吃令人嫌棄的乾糧。
乾糧他們是有帶的,可是乾巴巴的乾糧當然冇有熱騰騰的現烤的東西好吃,所以乾糧便隻是存著在這種情況下填肚子。
“我們要到河對麵去。”鷹說道,看了樓柒一眼,問沉煞:“主子,那邊有密林,危險更大,要不要讓樓柒在這裡等著我們?”
他怕樓柒成為主子的累贅,害得他陷入危險。
樓柒聞言歡喜,雖然她也想出一份力讓他們早點找到迷之花然後回去,可是河那邊給她的感覺太危險了,她還是很惜命的,而且早在跟那些傢夥說她決定金盤洗手的時候,她就真的已經金盆洗手了,所以現在能夠偷懶自是最好。
可是她的願望落空了。
沉煞一手攬住她的纖腰,冷冷地道:“既是侍女,自然是主子在哪,你在哪。”
樓柒瞪眼。
鷹有些無語。主子啊,您什麼時候定下的這條規矩?破域還冇人知道吧!要是知道,那些侍女還不得樂瘋了啊!這樣就可以接近您了啊!
不過,沉煞的話就是聖旨,冇有人敢違抗。
“現在要怎麼過河去?”鷹摸著下巴,看向僅剩的那名侍衛,眉頭一皺,“河麵這麼寬,以你的功夫,中途必然還要點水一次,萬一正好有變異鱷魚竄上來,豈不是正好送餐入口?”
“我先送你過去。”沉煞淡淡地道。
“多謝主子!”侍衛麵有赤色,覺得自己拖了後腿。但是主子的功夫本來就比他強很多,這也是破域所有侍衛的驕傲。
侍衛施展輕功朝河對麵猛衝了過去,就在中途乏力欲落時,沉煞一掌拍出,掌風讓他借力,向河對麵飛了過去。
水麵猛地竄出一道黑影,張開大嘴朝他的腳咬了下去,但是速度慢了一秒,咬空了。那龐然大物又落回水裡,濺出一大片水珠。
“這東西真是令人討厭。”鷹不由罵道。
他的功夫比侍衛強,中途並不需要借力,足尖一點就朝對麵竄了過去,但就在他的身影到了河中間的時候,水波突然一陣激盪,一條巨大的鱷魚被另一條鱷魚一頭頂了出來,露出了森森的牙齒,朝著空中的鷹猛地咬了下去!
天啊!
這鱷魚都要成精了!憑著自身竄出水麵的高度無法咬到人,竟然會團隊戰鬥!一條頂著另一條,送它上來咬人!
河麵水花翻滾,前頭還有鱷魚在等著!這河裡的鱷魚該不會都團起起來了吧!
鷹在半空,已無力再竄高,腳下鱷魚的血盆大嘴正張開著,他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不由咬牙切齒。
“殺幾條鱷魚,它們的血會讓其它鱷魚發狂爭搶。”樓柒飛快地說道。那麼多鱷魚都要吃東西的,同伴流出的血也能讓它們哄搶。
沉煞摟著樓柒,縱身飛躍跟上,另一手飛快地向下麵的鱷魚拍了下去。竄上來的兩條鱷魚被他重重地拍回水裡,整個鱷魚頭稀巴爛,血染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