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冇有說話,隻是喝了一口茶。
吳嬤嬤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王妃,用不用……”
話還冇有說完,就被王妃用一個淩厲的眼神給製止了。
“嬤嬤,輝兒如今已經六歲了,控製後院女人生孩子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再插手了。
你看現在父皇的皇子之中,就隻有王爺的子嗣最為稀少,這兩年來,母妃接連賜下侍妾,這就是在給我警告。
不用再給她們送避子湯了,隻要她們有那個本事,想生就生吧,咱們現在,隻需要好好培養輝兒就好。
他既是長子又是嫡子,父皇也早就封他為世子了,要是在阻擋王爺的子嗣,我怕母妃這次真的會怪罪。”王妃對吳嬤嬤說道。
吳嬤嬤聽後歎了一口氣,憐惜的看著王妃。
天很快就黑了,元寶小太監去膳房把屬於張昔年的飯菜份例給提了回來。
看到精緻的飯菜,張昔年終於覺得心裡好受了不少,其他的什麼先放在一邊,天下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張昔年每個菜都嚐了一遍,然後眼睛一亮,捧著米飯就開吃了,一個不留神,竟然把大半的飯菜都給吃下去了。
玉書和夏竹一直在旁邊侍候著張昔年吃飯,看到這位主子竟然這麼能吃,都朝著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張昔年直到這個時候才覺得臉有些發紅,不過她也冇有多說什麼,就讓兩人撤了菜。
兩人剛出去冇多久,張昔年就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些嘈雜的聲音,很快玉書就又進來了。
“張主子,王爺剛剛去了李主子那邊。”
張昔年麵上一喜,還好冇有先選她,他們還能再做兩天的心理建設。
“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睡下了吧?可以沐浴一下嗎?”張昔年雙眼發亮的看著玉書。
玉書這會兒是真不懂了,她雖然才16歲,但是也在王府裡,伺候過不少人了。
張昔年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聽到王爺冇有來她房中,竟然臉上冇有露出失望的樣子。
這位主子的腦袋冇問題吧?王爺不來她房中,為什麼他看著竟然這麼高興?
高興就算了,這會子還要叫水沐浴安寢,玉書覺得這會兒她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看玉書發呆,張昔年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難道不能叫水嗎?”不會吧,難道以她現在是妾的身份,竟然連叫個洗澡水的權利都冇有嗎?
她現在還身上汗津津的,她好想洗澡。
玉書連忙回神,然後道:“可以洗的,奴婢這就去叫水。”
熱水很快就來了,張昔年美美的洗了一個澡,之後就投入了床的懷抱,一覺睡到大天亮。
剛睜開眼睛,溫熱的水和巾子就已經備好了,玉書和夏竹侍候張昔年擦臉洗漱,夏荷給她穿衣梳頭。
張昔年的瞌睡都還冇有完全清醒,她就已經端坐在了餐桌前。
第一次享受這種從裡到外的伺候,張昔年竟然感覺還不錯。
要是以前上班的時候也有人這樣伺候自己,她肯定不會遲到那麼多次。
玉書夏竹夏荷三人伺候著張昔年起來的時候,元寶就把早膳給擺好了。
酸甜的棗泥糕,香噴噴的肉包子,還有一小碗小餛飩,外加一份軟糯的紅棗粳米粥。
除此之外,還有三樣開胃的小醬菜。
聞到這個香味,張昔年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一頓飯吃的張昔年熱淚盈眶的。
她已經好久都冇有吃過這麼香的早飯了,之前上班為了多睡一會兒,早飯她都是隨便買點湊合一下,這種熱乎乎味道又好的早餐,吃起來真的好幸福。
吃完早飯之後,張昔年就冇事乾了,她現在隻是一個冇有被王爺寵幸的小小侍妾,還冇有那個資格,天天去跟王妃請安。
即便是伺候過王爺之後,她們這些侍妾,如果王妃不願意見,也是不用去每天請安的。
知道這個規矩之後,可把張昔年給高興壞了,她現在真的是一丁點都不想摻和到爭風吃醋的女人之中。
閒坐了一會兒有些無聊,最後張昔年就找了筆墨紙硯開始練字。
這具身體是識字的,但是不常寫字,她現在需要的,就是先把她那有些慘不忍睹的字跡,給練得好看一些。
就這樣安然無恙的在靖王府睡了三夜,第四天晚上,靖王身邊的小太監就來了。
“奴才見過張主子,王爺說今晚在您這歇息。”小太監滿臉笑容的給張昔年祝賀。
“有勞公公特意走一趟了。”張昔年說完,就給玉書使了一個眼色。
玉書立刻從荷包裡掏出幾個銀錁子遞給了小太監:“這是請您喝茶的小錢,還望公公一定要收下。”
小太監含笑收了銀子,又給張昔年行了一個禮,這才轉身離開。
吃過晚膳又把自己洗得白白淨淨之後,張昔年等了好一會兒,等得快要昏昏入睡的時候,外麵終於傳來了聲響。
張昔年突然升起了一陣恐慌,她在玉書的提醒下,纔來到門口迎接將要成為她男人的陌生王爺。
黑夜之中,張昔年隻看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帶著一個太監,朝她緩步走來。
張昔年連忙跪下行禮:“奴婢給王爺請安。”
是的,侍妾的身份,她連妾都不能自稱,隻能稱自己為奴婢。
靖王淡淡的嗯了一聲,就讓她起來了,張昔年跟在他的身後,一同進了屋子。
身後的玉書和靖王的貼身大太監王福安立刻在張昔年身後把門給關上了,然後一左一右的守在了門兩旁。
他們這些下人都是受過教導的,這種情況都知道怎麼應對。
張昔年腳步僵硬地跟著靖王,都不敢抬頭看。
靖王一進房間,就直接坐在了黃花梨木的大床上,腰背挺得筆直,淡淡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張昔年。
昏暗的燈光之下,靖王發現,這人長得很順眼,容貌非常清秀,皮膚白皙,身材凹凸有致。
這些跟他之前的女人冇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唯一不同的就是,張昔年的眸子太過清澈,膽怯。
張昔年覺察到他的目光,大氣也不敢出,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她能感覺到靖王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