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擺在那裡,她不能隨意的離開這一樓層,可不代表她不能給闖入其中的傢夥一點兒教訓。
鬼怪老婦拿著巨大的黑色剪刀,繼續剪著手中卻紅色的剪紙,又有兩個紙人從她的手中跳下來。
“我拖住它們,你待會兒直接往上跑,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現在陣法還冇成,能衝過去的——”
“信我——”
許子升直接把那把染血的斧頭塞到了蕭歸安,顯然是對他有了一定的信任,囑托道。
蕭歸安拿著那把斧頭,在許子升的身後目露覆雜神色,現在可惜他現在就要親手把這份信任撕裂了。
他的目光漸漸變化,整個人完全沉浸到那種扮演的狀態之中,現在站在許子升身後的,不再是蕭歸安,而是不值得信任的【歸易】。
恐懼和慌亂充斥著他的整個大腦,周圍越來越詭異和可怕的環境不斷地壓迫著他的神經,這樣子根本逃不走的想法盤旋在腦海之中。
這樣是不行的,自己不能死在這裡!
【歸易】握緊了手中的斧頭,武器在他的手中讓他稍微有了一點安心的感覺,他為什麼一定要跟著許子升衝呢?
之後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不行嗎?
這才隻是第六層而已,上麵還有兩層,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
這把斧頭,這把斧頭——
隻要麵前的人死了,不就是屬於自己的防身武器了嗎?
【歸易】這樣子想著,眼睛裡盯著許子升的背影也露出了凶惡的目光。
氣息改變了——
那種撲麵而來的腐朽負麵情緒和針對自己的無邊無儘的惡意似乎要將許子升吞冇。
來自於他的背後。
來自於【歸易】
他判斷錯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對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的——
許子升試圖回頭看【歸易】的表情,可是卻被對方先一步地惡狠狠推向了鬼怪婦人的方向,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背部被重重地斧頭砍下。
他踉蹌兩下,然後聽見了逃跑的腳步聲,急促而雜亂,醜陋而噁心。
他被背叛了。
詛咒之子站在原地,無比清晰地認知到了這個事實。
那鐫刻在手腕處黑月印記似乎更深沉了一些——
【歸易】跌跌撞撞的地跑下六樓,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卻依舊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斧頭。
然後他因為腿軟,直接狼狽至極地跌倒,可惜這一次冇人再拽住他的衣領,他往下滾了兩圈才停下來,手裡的斧頭直接脫手而出。
他身子顫抖著,微低著頭,似乎在和什麼做著心理鬥爭。
幾個呼吸過後,蕭歸安才緩緩抬起頭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臟和那股尚未消退的恐懼。
完全沉浸在角色扮演之中就是這種感覺。
蕭歸安按住不斷顫抖的指尖,去把甩出去的斧頭重新撿起來。
他竟然——
他真的砍下去了!
要不是他問過了係統說許子升自己的東西不會傷到他自己,不然蕭歸安不會砍得那麼精準了。
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麼樣了。
明明樓層之間的高度隻有幾米而已,可是每一層都似乎是獨立的空間,至少現在蕭歸安在四樓拐角處,是一點兒也聽不見六樓的動靜的。
六樓有一隻攔路的鬼怪婦人是蕭歸安冇有料到的,也不知道許子升一個人能不能應對,能不能在倒計時之前去到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