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有話!我等速速迂迴!”
“鑿穿敵人——”
十騎彪悍的黑影,自東往西,又從西往東,來回沖殺了好幾番。
“掃馬腿!讓爾等掃馬腿!這些儘是老馬!”彭春氣得臉色發白,放在以前,哪裡會有這等事情。
一個野莊子,以十騎老馬,十個村夫,便能大破幾十人的剪道山匪。
“二大王,掃不得,剛走近就被戳了!”
“都是廢物。”
彭春大怒,將回話的山匪,用馬槊一下挑死。
在他的麵前,幾十個山匪,死的死,傷的傷,還有許多,都害怕地竄入了密林。
鐺——
彭春神色一驚,慌忙回了鐵馬槊,發現先前在馬車上的巨漢,不知何時,已經衝到了他麵前。
“再來!”司虎昂起頭,眼裡透出戰意,迅速回了樸刀,繼續往前掄斬。
“莽夫,來日再戰!”
鐵馬槊盪開樸刀,拍了黃驃馬,彭春要急急往山上趕,趕出幾步,卻發現周圍如靜止了一般。
胯下的黃驃馬,瘋狂地揚起前蹄,嘶聲高叫。
彭春戰兢轉頭,看見了一個讓他終生難忘的夢魘,那位使樸刀的大漢,此刻弓腰踏腿,單手攥住了馬尾。
“你要作甚——”
吼!
司虎漲紅了臉,單臂鼓起青筋,隨即往後奮力一拖。
黃驃馬身子一歪,重重栽倒在地。
地上的黃驃馬,吐著白沫,四條蹄腿如同抽了瘋一般,慌亂地摩挲著。
拾起鐵馬槊,未等立穩身子,剛抬起臉的彭春,眼睛嚇得鼓起。
鐺鐺鐺!
巨漢躍身而來,手中的樸刀,連著滾了三刀。
昏色的晨霧裡,彭春額頭滲出豆大汗珠,即便抵住了巨漢的剁斬,卻還是落了一乘,為了攢力氣,不知覺屈膝跪入了泥土裡,看著極其狼狽。
他鼓著臉,攪著舌頭,可惜,冇等舌下的暗針吐出,便被一支石鏃箭透入後肩,入肉三分。
連著那枚即將吐出的暗針,也悄然墜地。
徐牧收起木弓,冷冷踏出百餘步,走到彭春麵前。
“牧哥兒,他使詐!我剁了他!”司虎氣得大叫。
“不急。”
徐牧語氣平靜,垂頭看著彭春。
“老北山,二大王,不過如此。”
“你彆得意!”彭春怒吼著抬頭,想要起身。卻不料,被司虎抬腿一踏,整個人腰骨都似是斷了,隻得顫栗地收回動作。
“徐坊主,你與我之間,算是不打不相識。”
“然後呢。”
“你且放了我,我回了山,自然會替你美言,此後四通路一帶,你生意會做得風生水起。”
“冇有你們,我會更加風生水起。”徐牧搖著頭,隻覺得好笑。
他向來不喜歡與虎謀皮,老虎嘛,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你敢殺我?我老北山上,另有上千好漢!屠了你的莊子!你不過一個野莊子的東家,莫要自誤了!”
徐牧懶得廢話,抬手示意了下,司虎重重一巴掌摑下,摑得彭春臉麵撞入泥土,徹底暈了過去。
周圍的光景,那些山匪嘍囉,除了十幾個死傷在地的,餘下的,早已經逃得不見了蹤影。
“陳盛,帶人摸一下,把鐵製的武器都拿上。”
可惜,陳盛帶著人來來回回摸了兩番,除了彭春的鐵馬槊外,隻找到一把用竹竿綁著的斷刀,其他的,便是再普通不過的木製武器了。
連摸的碎銀子,都湊不夠一兩。
掃完戰場,徐牧分了分,僅讓司虎和另外兩個好漢,跟著入城送酒。餘下的人,綁著昏迷的彭春,匆匆回了莊子。
“牧哥兒,我發現一件事情!”司虎興奮地打著韁繩,轉過頭來,臉色激動無比。
“啥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