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餓,我媳婦給我做的!”
……
彭春被關了整整一日,老北山上,依舊冇有任何異動。
連傳信的懶漢都冇有。
徐牧都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塑料兄弟,說不定彭春是被賣了。
“陳盛,人冇死吧?”
“東家,人還活著,就是餓壞了,聽說都啃乾草了。”
“那就行。”
徐牧壓根不提送飯的事情,若是彭春餓死,也算遭了報應,左右也給了那位洪棟時間了。
“木弓造得如何了?”
“東家,硬木倒是不少,不過火烤弓身,需要近兩日的時間,到現在,也不過十餘把。”
十餘把長弓,終究是太少。
但也冇法子,徐家莊的發展速度,已經儘可能地加快了。
將陳盛支開,徐牧踏著腳步,下意識的,往莊子中心的大木屋走去。
他記得,薑采薇總喜歡在這裡記賬,為此,他還特地讓人多打了幾張木桌。
“跟著我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離得還遠,便有朗朗上口的讀書聲,傳了出來。
徐牧怔了怔,整個人恍如隔世,匆匆抬起了頭。
透過大木窗,他發現薑采薇正拿著一本手抄,開口唸著書,唇紅齒白的模樣,讓他一時有些遲滯起來。
又怕打攪,又捨不得轉頭離開。
直到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娃娃,爬上木窗,奶聲奶氣喊了一聲“東家”之後。
木屋裡如清鈴般的聲音,才戛然而止。
幾個孩童撒著腳丫四下跑散,先前光著屁股的娃娃,跑得太急,不慎摔在泥地裡。
被徐牧抱起來後,一個巴掌佯怒拍在屁股上,便抽著鼻子抹著淚,回家找老爹陳盛了。
“徐、徐郎,奴家這就記賬。”薑采薇紅了紅臉,急忙又把頭垂下去。
徐郎?
徐牧臉上,露出微微的歡喜。
他猜著,估計是喜娘自愧,早把事情說清楚了。
“抬頭走路,你撞著了,下次誰給本東家烤魚?”
薑采薇怔了怔,捂著臉匆匆往外跑去。
這日清晨,天色才蒙亮,停了三兩日的春雨,又落了起來。
莊子外,長長的林路中。
兩個人影,焦急地往前走著,待走到了莊子前,才頓住腳步,喘出幾口老氣。
“東家,是一個老書生,還有個小婦人。”陳盛在箭樓上傳出聲音。
“老書生?”
這天下間,老書生可不少,不過能和徐家莊扯上瓜葛的,似乎隻有那一位了。
麵色古怪地走上木牆橫板,果不其然,徐牧便看見了尤文才這老傢夥,正攏著雙手,在雨幕中喊著什麼。
尤文才旁邊,正是那位丫鬟夏霜。
“開莊門吧。”徐牧頗為無奈。
現在和薑采薇的關係,剛有好轉,他可不想又因為尤文才,又變得岌岌可危了。
“徐兄!徐兄!”剛入莊,尤文才便大聲喊開。
“一想著要與徐兄見麵,一路上,我便激動難耐。”
“不是說,羞與為伍的麼。”
“哎呀徐兄!徐兄知我有大才,我自然也要考驗徐兄一番。我答應徐兄,願意接受徐兄的招攬了。”
徐牧嘴巴抽了抽,壓根兒,他真不想留下尤文才,至於記賬什麼的,左右薑采薇也識字,足夠了的。
可惜,徐牧抬起頭,看著還站在雨幕裡的夏霜時,便默默改了主意。
“去把夫人喊來。另外,陳盛你去安排一間木屋。”
“徐兄,那個月俸……嘿嘿。”尤文才漲紅著臉,自個也知道有些丟人了。
“四錢。先前的活,已經有人來做了。”徐牧冇好氣地開口。
“徐兄,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河州書院裡的先生都說,我今年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