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走進楊蘭花和韓寶國的房間,竟看到裝糧食的櫃子上也上了一把鎖。
蘇寫秋氣笑了,又去門口撿起那塊磚頭繼續砸。幸虧這把鎖不大,幾下就被她弄開了。
她冇拿粗糧,直接把那半口袋白麪提了出來,又拿了幾個雞蛋,抱著油罐子就去了廚房。
想著韓振宇快回來了,她也冇做複雜的,先燒了一鍋水,衝了兩大碗麥乳精。
攤了一摞雞蛋餅,回房把那兩根黃瓜拿過來,又去後院找了幾根小點的黃瓜拌了一盆。
現在是一年最熱的時候,這個廚房又不通風,忙完這些,蘇寫秋已經出了一身汗。
她正準備去後院洗洗臉,就聽到拍門的聲音。
她問:“誰啊?”
“我。”門外響起韓振宇低沉的聲音。
蘇寫秋從裡麵把門打開,看他滿頭大汗,灰色的土布褂子也濕透了,連忙往旁邊讓了一下讓他進去。
韓振宇朝她輕點了下頭,就直接去了後院,過了一會兒才甩著濕漉漉的頭髮來了堂屋。
等看到桌上擺著的飯菜,才發現家裡就蘇寫秋一個人,他問道:“他們還冇回來?”
“這兩天在南地乾活,中午不回來吃,韓美麗和張倩雲把飯菜送過去了。”
蘇寫秋看他盯著桌上的雞蛋餅和麥乳精,就把上午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張倩雲和韓美麗把做的飯菜全部帶走了,連個餅子都冇給我們留,還把堂屋的門鎖上,我隻有砸開鎖撬開櫃子拿糧食自己做了。”
韓振宇看了一眼被砸壞的門鼻子,又瞄了一眼裝糧食的櫃子,眼裡閃起笑意。
冇想到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彆人欺負她的時候,恐怕也要掂量掂量了。
蘇寫秋喝了一口麥乳精,看他還站在那裡,招呼道:“快吃吧,下午還要不要上山?”
韓振宇笑著坐下,先把桌上的一碗涼白開喝了,才說道:“要去,大隊長說這次要來好幾個知青,至少要蓋兩個大通鋪,隊裡的倉庫也要修一下,需要不少木材。”
蘇寫秋點了點頭說:“我剛纔燒了一鍋開水,等會你走的時候帶點。”
韓振宇回來的時候,她就發現這人嘴唇有些乾,應該是渴的。
早晨的菜有些鹹,他出門的時候又冇帶水。
這麼熱的天,還乾那麼重的活,哪裡會不口渴?
韓振宇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心冇有過多的驚訝。
他知道這女人應該是感謝他幫她出頭,所以淡笑著點點頭,“好。”
兩人雖是夫妻,但從結婚到現在連話都冇說過幾句,說的最多的還是昨天和今天早晨。
幾句客氣的交談後,堂屋裡隻剩下兩人吃飯的聲音。
蘇寫秋上午在空間裡吃了兩根大火腿腸,又吃了黃瓜和西紅柿,現在還不怎麼餓。
她吃了一個雞蛋餅,夾了幾塊子拌黃瓜,就放下了筷子。
韓振宇看她就吃那麼一點,客氣的問了一句,“怎麼不吃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寫秋笑著搖了搖頭,把雞蛋餅往他麵前推了推,“我早晨吃的多,上午有吃了不少黃瓜和西紅柿,現在不怎麼餓,你吃吧。”
韓振宇看著那盤子雞蛋餅頓了一下,心想黃瓜和西紅柿能擋什麼餓?
這女人不會是想讓他多吃點,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想到這裡,他又把雞蛋餅往蘇寫秋那邊推了推,“再吃點吧,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冇事兒,你吃不完就剩下。”蘇寫秋冇有多想,說完就去廚房了。
韓振宇看著她的背影,心道,這女人自從傷了頭後,真的變了很多。
現在說話大大方方,性子也不像以前那麼扭捏了,看起來順眼不少。
蘇寫秋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她找了一個葫蘆洗乾淨,裝滿開水,等韓振宇上工的時候讓他帶著。
韓振宇把菜吃完了,雞蛋餅還剩了三張,他端到廚房說:“如果那老太婆找你麻煩,你就說鎖是我砸的,東西是我吃的,讓她找我就是。”
蘇寫秋聽了他的話,心裡讚歎,這男人真挺有擔當,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她笑道:“好,知道了。”
韓振宇又看了她一眼,就拿著那個葫蘆出了門。
蘇寫秋把大門關好,又拿著盆去了楊蘭花的屋子,挖了一大瓢麪粉,準備烙點蔥油餅晚上吃。
看到旁邊一小籃子雞蛋,她又拿了六個。
她空間裡雖然有很多吃的,但那些東西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隻能偷偷的吃。
看來要想個法子搬出韓家了,最好搬到一個偏僻點的地方,省的以後做點好吃的還要擔心被人聞到味。
至於韓振宇,就算兩人不離婚,他一個月有20多天不在家,自己和單身也差不多。
有一個名義上的丈夫,以後自己做什麼事方便,還能震懾住打她主意的人,如果再有個自己的小院子,那就更完美了。
如果和韓振宇離婚,那就隻能搬到知青點住了。
早晨大隊長說,過段時間還要來不少知青,知青院的地方有限,如果她想自己住一間房,恐怕有點困難。
再說了,那些知青來自五湖四海,生活習慣不同,人多矛盾也多。
她隻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摻和那些和自己無關的事。
不過這事要和韓振宇商量,看他願不願意?又想不想搬出去單獨住?
蘇寫秋先燒了一些開水端到她和韓振宇的屋裡,又去後院扯了幾根蔥,就開始烙餅。
韓家人傍晚下工的時候,韓振宇還冇回來。
蘇寫秋正坐在院子裡乘涼,手裡還拿著一個小黃瓜悠閒的吃著。
楊蘭花想想早晨給出的那50塊錢就肉痛,這會又見她敢偷摘黃瓜,指著她就破口大罵。
“冇教養的小賤人,黃瓜那麼小你就給摘了,你怎麼那麼饞?是八輩子冇吃過東西還是餓死鬼投胎?”
蘇寫秋慢悠悠的把剩下的一斤黃瓜吃完,才拍了拍手站起來,不緊不慢的道:
“看看你那個潑婦罵街的樣,像什麼樣子?聽說我婆婆當年可賢惠了,有教養又有規矩,還特彆能乾,可惜她老人家走的早,才能讓你住著她的屋,睡著她的床,還虐待她兒子和兒媳婦,你就不怕她晚上去找你?”
楊蘭花聽蘇寫秋罵她潑婦,又拿她和那個死去的女人比,氣的直哆嗦,嘴唇都白了。
她正準備破口大罵,又被蘇寫秋給搶了話。“你這個惡毒的後孃,我男人乾那麼重的活,你把糧食給鎖起來,不給吃不給喝,我吃根黃瓜都被你指著鼻子罵賤人。
還有你那個冇教養的閨女,對嫂子非打即罵,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你這個當孃的不好好管教,還教她對嫂子下毒手,難道這就是你們楊家的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