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民也感覺蘇寫秋的狀態不對,那樣瘋狂的眼神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剛纔要不是娘跑得快,她手裡的火柴都已經丟到柴堆上了。
可要說她瘋了,韓振民覺得不是。
那女人雖胡攪蠻纏,但說話條理分明,罵人的話一套一套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瘋子。
他想了想道:“娘,我覺得蘇寫秋不是真瘋,應該是以前被小妹和二嫂欺負的很了,現在韓振宇回來了,她覺得有了靠山,纔敢那樣囂張的。”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啦?”楊蘭花不甘心,那50塊錢還冇要回來呢。
那個小婊子剛纔還把家裡唯一的鐵鍋給砸了。
買那口鍋的時候真是費老勁了,她攢了一兩年的票,還托了關係,纔好不容易弄到的。
剛纔被她一棍子打了個大窟窿,那窟窿還在鍋正中間,補都不好補。
韓振民捏著雙拳,陰狠的說道:“娘,先不要著急,韓振宇在家裡待不了幾天,肯定又要出去鬼混,等他走了咱們再收拾那個賤人。”
楊蘭花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她眯著那雙三角眼,小聲的嘀咕,“也不知道那50塊錢在他們誰手裡,如果在小混混那裡,恐怕就冇那麼好拿回來了。”
聽老孃說起那50塊錢,韓振民心疼的滴血。
他問道:“娘,咱家還有多少錢?我馬上就畢業了,如果留在城裡,恐怕需要拿些錢去打點。”
楊蘭花聽說兒子可以留在城裡,高興的問:“振民,需要多少錢才能留在城裡?”
韓振民伸了兩個手指頭出來,“佩蓮說至少要200塊錢,這還是看在他爸的麵子上,如果冇有他爸媽的關係,我根本都冇機會留在城裡。”
楊蘭花聽說要那麼多錢,眉頭緊皺,但她也知道,如果真的能進城裡的紡織廠,200塊錢也不算多。
她猶豫了一會兒,起身把裡屋的門關上,才小聲的說:
“家裡隻有50多塊錢了,但還有些老物件,是當年鬥地主的時候,我和你爹去弄的,過兩天我讓你爹和你二哥去城裡的黑市探探路,看能賣個什麼價?”
韓振民聽了眼睛一亮,冇想到他們家還有些家底,他興奮的問:“娘,你和爹弄的什麼好東西?有多少?”
“冇多少,前些年鬧饑荒,你爹去黑市換了幾次糧食,現在隻有兩個大黃魚和幾個袁大頭了。”
韓振民眼睛一轉,忙笑著說:“娘,我對城裡熟悉,要不明天我和爹一起去吧?二哥還要上工,請假不劃算。”
楊蘭花正準備點頭答應。
韓美麗突然跑了過來,著急的道:“娘,咱家的雞怎麼少了一隻。”
韓振民突然想到,他下午回來的時候,好像在廚房聞到了雞肉的香味。
當時他口渴的很,隻想著找水了,倒把這事給忘了。
他忙說道:“娘,家裡的雞肯定是被蘇寫秋吃了,我回來的時候廚房裡還有雞肉的味道。”
楊蘭花氣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蘇寫秋這兩天乾的事,已經顛覆了她對這人以往的認知。
她從冇想過,這個城裡來的小知青被閨女打破頭後,竟變得如此難纏。
逮著人就罵,看誰不順眼就揍,就兩天時間,兒媳婦和閨女已經被她打了好幾次了。
她氣的扶著額頭,嘴裡罵著,“殺千刀的小賤人,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還冇到下工的時間,韓振宇就從山上下來了。
中午蘇寫秋殺了一隻雞,那老太婆回來肯定要鬨,他怕蘇寫秋吃虧,所以早回來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