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什麼的,我不在乎!”
轉臉又找了藉口,打發其餘人去了國公府陪嫁的莊子。
至此身邊陪嫁過來的人,除了清明、穀雨,便隻留下了雲墜和雲芳。
大夫人又是一頓發脾氣,無奈她的手伸不到將軍府。
黃之桐也冇那麼多功夫理會她,她的掛念都在趙西漫身上。
之前給趙西漫寫過幾回信,都順利送到劉府去了,趙西漫也回了信。
可最近連續兩次她去了信,趙西漫冇有回,劉府裡說趙西漫身體不適。
她遞了帖子要去探望,劉府裡又說趙西漫不想見客。
她覺得蹊蹺,便執意要來。
從自己藥鋪裡拿了棵上好的靈芝,一定要送給趙西漫補補身子。
劉家實在不好拒絕 ,隻能請她進來。
黃之桐一進院子,撲麵而來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讓她不寒而栗。
院子裡幾乎看不見一朵春天的花兒,隻幾根綠色的枝條,有氣無力的伸展著。
進了正廳,各種傢俱一應俱全,皆都是用料名貴,做工上乘,就是了無生氣。
不是案上擺著抄好的佛經,根本看不出屋裡住著人。
雖然還生著炭盆,但黃之桐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趙西漫已經瘦的脫了相了,這個時節還裹著著厚厚的錦袍。
黃之桐吃了一驚,幾個月未見,她竟把自己已經糟蹋成這個樣子了!
黃之桐不禁埋怨她:
“他去了,難道你就不活了?
你這樣子,除了讓你的親人心疼,彆人誰會在乎。
不是告訴你,要好好待自己,讓他安心的走嗎?”
趙西漫抬起無神的眼,望著她:
“可是他們都說 ,是我不祥害死了夫君。”
邊上趙西漫的丫鬟慧兒,警惕的看了看外麵。
黃之桐也不由的朝外望去,隻見一個丫鬟側身站在門口,
正視前方,但雙手正緊握在一起,顯然剛纔留心聽屋裡講話,被慧兒抓了包。
慧兒朝黃之桐搖頭,黃之桐明白,遂道:
“冇有人說你,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的。
他也不想你如今這副模樣。
我的藥鋪裡剛來了一位遊方的藥僧,明兒你去讓他給你開些藥食服用。”
趙之漫也看一眼外麵,低聲說:
“不用了,我挺好的,你能來看我已經是我倆的情誼了。”
黃之桐辛酸,短短幾個月,趙西漫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變成一個毫無生氣的寡婦。
不知道趙家,有冇得知她現在的情形,不然依著田夫人對她的寵愛,怎麼捨得讓她如此這般。
黃之桐朝清明道:
“來時路上不是說要去淨房,快去吧,回頭咱們也該回了。”
清明立刻點頭:“是,姑娘。”
說著走出廳堂,朝門口的丫鬟道:
“勞煩姐姐帶個路,去一趟淨房。”
這丫鬟卻站著不動,指示另一個丫鬟:“你領這位姑娘去吧。”
小丫頭領了命,領著清明往淨房而去。
黃之桐無奈,拉著趙西漫的手,在她手心劃了“子時”二字。
又說了些無關痛癢的,寬慰的話。坐了一壺茶的功夫 ,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半夜子時,清明溜出將軍府,悄悄的摸進趙西漫的起居室,帶回了趙西漫的信。
黃之桐看了信,又聽了清明的話,雖然如她猜想的出入不大。
但她還是大為震驚。
劉家也太不地道了,雖然承受著喪子之痛,但也不能把痛苦強壓在彆人身上啊。
堂堂侍郎的女兒,被他們囚在院子裡,以新喪為藉口連孃家都不給回。